【我是大A的愛情生活學】女人的青春，終究是限量發行

Text/大A  Photo/Giphy、《我的極品前男友》劇照

我的女生朋友們，大致上都有男孩子氣。不是說她們粗聲粗氣，打扮中性又陽剛；而是像桂綸鎂那類的，五官精緻、皮膚透亮，有一種淘氣或帥氣的氣質。不說話的時候都很像溫室裡的花朵，楚楚可憐弱不禁風；一開口就是大江大海，喝就喝啊，沒在怕啊。前幾年的時候，我們最擅長的就是在週間喝醉，不知為誰而戰、為何而戰，醉臥沙場君莫笑。明明沒有心事，沒有要大喝一場的決心，就是輕舟已過萬重山，很輕快流利地喝醉。隔天在聊天室一片哀鴻遍野、一副民不聊生。

她們講話就像在撿字，像是撿字排版印刷那樣。要罵人就要罵得漂亮痛快，不拖泥帶水地罵，不匠氣俗氣地罵。像是洗車的強力水柱，沖向對方的要害。不過大部分的時候，我們罵著的都是彼此的前男友，那個誰誰誰是渣是垢是屑；導致我現在聽到低渣飲食，都會以為那是什麼情人節套餐的雙關語，然後失禮地笑出來。

我們也很樂意取笑彼此，也就只會在對方面前丟人現眼而已。彼此都是彼此的臉書「幾年前的今天」提醒，呦，去年還在哭哭啼啼，哭喪著臉說找不到他；前年的時候還為了爛人傷心，想到自己為了他哭過，會不會可恥啊？然後輪流咬牙切齒，前男友是什麼呢？前男友就是好姊妹的笑話，青春的敗筆。

一起嘻皮笑臉了幾年、痛哭流涕了幾年，那些出現在我們生命裡的男人，最後的戲份都很少。大概就是電影結束以後，播放的工作人員清單裡面，「友情客串」的那串名單。三十奔四的女人，已經不會多愁善感。友情和愛情從來都一樣，會散的就是會散，時間到了就解散。

只不過沒有想到，她還是會為了多年以前的他慌亂。已經各自結婚了，好久沒有聽說他。

那一年的他有個交往很久很淡的女朋友，偏偏又喜歡她。她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可是她喜歡他喜歡得很辛苦。他老是來找她，疼她疼成了一個小女兒，對她輕聲細語、對她好聲好氣。他就是她的癮頭，都知道不可以，還是無法自拔。

最後她還是離開他了。女人的青春，終究是限量發行。

「媽的，他幹嘛又要出現啊？」深夜的臉書對話框，她焦慮地傳訊息給我。「唉，可以討厭一個人多好，就不會想起快樂過了。」

我知道他們不會出事，我們都不是會讓自己一去不回的人了。於是就還是笑她，根本少女的祈禱、少婦的懷春。心裡面都知道，再來一次的話，明知道以後會想念，她還是會走掉。因為一個人不願意為妳做出決定，就已經是他的決定了。不能為妳勇敢、不會堅持「你們」的愛情，終究是一時的好感而已。然而過了這麼多年以後，在重複日常的婚姻裡面，還會對愛情念念不忘，倒也不用有太大的罪惡感；那都是彼岸的煙火了，眼前那麼繽紛燦爛過。好好愛過也算是對青春有個交代，沒有錯過風景。

也就心甘情願了。跟一個好人過著清淡的日子，是自己要來的，不是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