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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劉品言撞上花子的堅韌義氣,當人生走進死胡同後如何練就金剛不壞之身
by 潘怡豪-更新
Photo / Netflix、公視、緯來
一部劇除了故事精采,要讓人停留駐足,願意依附纏綿,那就得靠演員如何和編劇筆下人物的拔河,當角色有了精神魂魄,也將開啟戲劇生命質量和力度。台劇近年迎來最大熱度討論的就當屬《華燈初上》,除了華麗卡司吸引人,演員在劇裡彷彿進行一場演技大競走,各自擺脫過往設限,收放之間讓觀眾紛紛找尋想關注的角色。
其中演出「花子」的劉品言,在劇中角色的內心總是踩在高空鋼索上,承受了感情暴力的內心黑暗面,哪怕認識了神隊友「蘿絲媽媽」羅雨儂(林心如飾),在以為傷口結痂下,卻波瀾不斷,內心隱隱作痛的過往一再揭開。
她詮釋內心傷痛而顯露崩潰情緒,把人物困境、掙扎皆漸漸堆疊,哪怕大批卡司壟罩,也藏不住她讓觀眾跟著走的情緒。那些心傷也許是最難處理的生命難題,但若能因害怕而退讓了,勇敢選擇脫身黑暗的路途,是不是更沒有機會避開無可挽回的悲劇局面呢?
親密關係中的暴力,有形無形都一樣是重傷
身體的暴力行為可能讓人致命,沈重的情緒暴力也會讓人窒息。「花子」一角處於看似對人生已無謂的歡場環境,其實只是把感觸刻意拋棄與遺忘,那些沒察覺背後的痛早已逐步翻攪他們各自的人生。抽離其他角色,獨立看著劉品言這回跨幅不同的情緒層次,面對的痛,其實都是環境一刀一刀割下的傷口。
可以剛毅、堅強,但也既脆弱與悲憤,她就算微笑也是絕望,她的靈魂彷彿是被踐踏的,所有悲憤只能躲和藏,椎心刺骨無法表達。戲裡她用熱切和傻氣來保護被瓦解的傷,也用笑來支撐心理創傷,當觀眾一同垂淚同時,其實也被角色開展瞬間,一同意識到人生需要的溫暖有多艱難,但就算傷痕累累對人性仍充滿愛的期待,甚至回報,這些表現上更讓戲劇增加了可看性。
她的那部得獎作品有看過嗎?
劉品言在這回演出後放大的演員身分,被看見了演技,但其實她在過去幾年,早有作品被肯定,其中一部就是於2013年播出的《含苞欲墜的每一天》,該作也讓她獲金鐘獎最佳女配,看過該作品的或許曾被另一女主角周幼婷的角色深獲感動,但劉品言當時的表現在熱力四射的灑潑性格下,卻也令人隱隱作痛。
當時劇中她飾演事業心強的上班族,因為工作被男友媽媽干預,而面臨感情破裂。基本上該角是一個極欲想擁有愛,卻是沒有安全感的女性角色,以為握住了所有,卻落得一場空,轉換的是一種對自我慾望的離棄。演技上哪怕是笑著、哭泣,抑或想用心算計順遂人生都表演得恰如其分。
也讓角色與女性觀眾一直以來對婚姻的期待與恐懼做了某種祕而不宣的默契,自問懷疑起別離的愛情與婚姻,那「孤獨」若是接下來的路,那該怎麼走。大概像是三島由紀夫所言,一個女人的老去跟國王的死訊一樣,最初都是密而不發的。
交出脆弱不再孤單療傷 讓傷口癒合
劉品言也曾在電視電影《金孫》中演出外配新娘,該角色讓她入圍迷你劇集最佳女主角。劇中她演出全心全意只想照顧好家庭的越南媳婦瓊娥,對於婆婆希望她再生個兒子傳宗接代的要求,不知所措。終於在某次爭吵後,瓊娥決定帶女兒離家,朝著東海岸,展開了一場屬於母女倆的意外公路之旅。
這塊在現實社會生活中看似弱點的課題,在她的表演下奮力長出了強壯的羽翼,保護這個生命中最脆弱也最柔軟的部分。面對困境而生出的堅強與勇敢,讓人心疼,所交出的脆弱,在產生一絲憐惜下也看出因應而生的自我成長,傷口癒合的途中都讓人相當感佩。
戴著面具的化裝舞會,人群笑容背後的自我孤獨
演員之路是一條漫長的艱辛路,終點遙遙,能因角色呈現現實生命中的勇者,也能讓人性的光芒即使在社會幽暗面,也能熠熠生輝。碰觸到每個角色的不同面向,感受中其中流動的各種情緒與人性,如同現實生活中的人,每一個你我都是複雜難解的組成,有時學習著交出自己的創傷,才能讓溫暖流進生命之中。
《華燈初上》讓劉品言撞上花子的堅韌義氣,撇開角色結局,也能看見哪怕人生走進死胡同,那就學學如何去練就自己的金剛不壞之身。而他的細膩的演技之下,如同進入戴著面具的化裝舞會,人群笑容背後的自我孤獨,哪怕對真實人性的刻畫,有著缺陷,但也在傷痕中試圖慢慢學習著剝掉武裝,努力不讓自身的孤單繼續成為他人與自己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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