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MUNITY視野觀察
末日來襲前的第一聲號角！？《天魔：惡之初》有哪些系列彩蛋？又將帶來怎樣的嶄新恐懼？
by 出前一廷-更新
Photo / 二十世紀影業
《天魔：惡之初》是經典恐怖片「天魔」系列的最新作品，同時也是至今故事時間點最早的前傳之作。
1976年的《天魔》，以即將引發世界末日的撒旦之子降生元素，在當時帶來相當程度的衝擊性。除了看起來像是天真無邪的孩子，周遭不斷發生駭人死亡事件，使人難以判斷這名惡魔之子本身究竟邪惡與否的情節，再加上可以被視為「絕命終結站」（Final Destination）系列先驅，以看似巧合的意外事故呈現驚悚氛圍的手法，都讓《天魔》成為同類恐怖片中的代表作。
至於後來的《天魔II》（Damien: Omen II）、《天魔III: 死亡衝突》（Omen III: The Final Conflict）、《天魔IV: 天魔甦醒》（Omen IV: The Awakening），甚至是2006年的重拍版《天魔》，則全都難以帶來第一集般的震撼，最後也讓這個系列顯得十分可惜，在影史上的地位，可說全都仰賴第一集的成功才得以建立。
然而，《天魔：惡之初》的出現，則總算扭轉了這樣的局勢。雖然本片勢必難以達到像《天魔》當年的票房表現，但就電影本身而言，卻絕對可說是本系列自第一集以來首部真正成功之作，既在整體風格與內在主題上走出了自己的路，也在與系列前作呼應之際，同時補足或扭轉了過往的某些設定。
像是在《天魔》中提及撒旦之子的母親乃是一隻豺狼的設定，就在片中有了另一番解釋。至於《天魔IV: 天魔甦醒》裡，撒旦之子變成女性，甚至還是隱藏的雙胞胎這個安排，也在《天魔：惡之初》裡被進一步完善，給了系列影迷一個更加明確的前因後果。
尤其在一些恐怖驚悚的橋段裡，《天魔：惡之初》新舊並蓄的手法則更是傑出。片中除了在某些部分塑造出令人不安的恐懼外，就連少數幾個突發式驚嚇的手法也頗為巧妙。
更厲害的是，《天魔：惡之初》在一些角色死亡的橋段，幾乎也都有向《天魔》致敬，只是在順序方面經過調動，再加上風格上的調整，因此相當程度地抹去了先前幾部續集那種單純的複製感，使整體更不著痕跡地與全新風格巧妙融為一體。
例如片頭的神父因高空墜落物而死、中間修女自焚與高空上吊的情節便都是如此，至於後面一場由於車輛造成的肢體斷裂意外，則更是同時與《天魔》和《天魔II》裡的場景有所重疊，全都可以被視為是一種彩蛋般的安排。就連《天魔》經典的主題配樂，也同樣被保留到某個關鍵情節時才一口氣爆發而出，以一種毫不濫用的節制，成為了《天魔：惡之初》在品味上的證明。
而就主題來說，《天魔：惡之初》雖然在故事上與《天魔》直接連結，但內在所想討論的主題，卻被轉換為與性別議題有關，因此更像是《天魔》與經典恐怖片《失嬰記》的兩者合體，並在相關議題上更具現代特質。
這種情況，也讓《天魔：惡之初》在阿卡夏．史蒂文森（Arkasha Stevenson）的執導下，展示出唯有女導演才能真正掌握的一種恐懼，不僅回過頭去，為《天魔》的原初設定提供了一個批判與諷刺意味濃厚的緣起，同時還讓墮胎議題、約會強暴與喝醉被撿屍等社會問題，巧妙與同類恐怖片的典型情節融合，就連修道院中的修女對性事的態度，也同樣有著十分生動有趣的切入點。
至於結局的安排，更是《天魔：惡之初》的一大重心，幾乎可以被視為受害女性同舟共濟，只能彼此仰賴的一種隱喻，同時更指出外在的壓迫始終還是陰魂不散，正如同「666」的胎記般緊緊跟隨，永遠無法拿下，將原本象徵惡魔化身的經典元素，成功轉化為另一個帶有諷刺與哀傷意味的嶄新詮釋。
當然，如果你有看過稍早上映，由席德妮．史威尼（Sydney Sweeney）主演的《鬼聖胎》（Immaculate），便會發現這兩部片幾乎可說是同一則故事，只是在某些關鍵設定上，有著頗為有趣的歧異，但彼此與《天魔》、《失嬰記》和義大利經典恐怖片《坐立不安》（Suspiria），均有十分明顯的連結元素。
然而，《天魔：惡之初》甚至還多出了向法國恐怖片《著魔》（Possession）致敬的段落，相當程度地考驗了女主角的演技。而片中一部分的肉體恐怖元素，則具有一點《們》（Men）的調性，可說在致敬的對象方面，全都是與女性處境有關的知名恐怖片，因此也讓人清楚看出導演對於這些細節的運用，全都是想要強調出故事主題的一種刻意為之。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鬼聖胎》其實要慶幸自己比《天魔：惡之初》還早上片。因為，雖然《鬼聖胎》確實有其有趣之處，但它更需要與《天魔》和《失嬰記》放在一起，才能彰顯出其中的叛逆性質。
相較於此，反倒是身為前傳電影的《天魔：惡之初》，在獨立觀賞的樂趣方面反倒還要更高一些，而這樣的獨立性還不只建立在主題上，就連劇情也同樣如此，頂多就是原本便熟悉《天魔》的人，可以從中得到更多樂趣罷了。
而這樣的設計，也使《天魔：惡之初》具有大可自行發展續集的空間，就此開啟另一條時間點與《天魔》同步進行的全新主線，有點像是先前《神鬼認證4》（The Bourne Legacy）原本的計畫那樣。
但無論接下來這個系列究竟會如何發展，光就《天魔：惡之初》來看，便已經是部超乎預期的作品，在看似復古的視覺特質中，藏入一個個屬於現代觀點的隱喻，用性別主題為這則故事帶來全新切入角度，巧妙地告訴我們，原本看似正邪分明的《天魔》，或許根本就沒有那麼單純。
因為，就算神與惡魔的存在確實像是黑白分明，但夾在中間的人性，卻肯定並非如此，不是嗎？
延伸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