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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迎擊看不見的遺憾與沈痛！專訪影集《人生清理員》製作人，還原寫實情境，擬真設計屍體腐爛後的殘酷
by 潘怡豪-更新
Photo / 果陀娛樂
花四年時間所開發的影集《人生清理員》是2020年同名電視電影所另外架構的故事，當時電視電影推出後獲得好評，於是開始影集版的籌備，不料半年後韓劇《我是遺物整理師》推出並獲得廣大迴響，同樣的題材難免比較，雖然電視電影版推出在前，但也擔心影集版推出時觀眾誤會是改編韓劇。製作人楊凱婷說明「當時決定繼續開發影集版後，韓劇推出了，也因此我們的劇情和主角設定都有些修改，也另外花了很多時間重新梳理每個角色與每個案件」。
《人生清理員》不僅在每個事件的場域上做不同的設計，比如水塔、火災的身亡事故等，也著重在刻畫「特殊現場清理員」這個職業的真實樣貌，讓觀眾看見所謂「清理員」，為何會選擇做這個工作？拍攝工作現場，除了需要還原寫實的情境，更擬真設計屍體因腐爛後組織液的殘留物，用畫面正面迎擊真實世界的遺憾與沈痛。
人生至痛又無解的故事線都將一一在劇中呈現
《人生清理員》由鳳小岳、宋芸樺、金士傑、黃冠智、蔡嘉茵主演，描述專門做意外身亡的特殊現場清潔職人們，如何延續人生價值並重新面對自我與周遭事物，同時也是講述我們這個時代或現代人們所要面對的現況。不僅僅是演出一部職人劇或是看見特殊清潔的畫面，當這些工作者進入獨居者的死亡現場時，用著清理工具整理好逝者居所，除了是對逝去的人呈現出尊重和祝福外，人的冷漠至結束生命前最後一步是什麼情境，都憑藉清理員們的觀察能力和深刻的視角，閱讀了那些不幸去世的人留下的最後故事。
同時主線敘事也從案件回歸到劇中擔任「特殊現場清理員」的五位主角身上，在角色中各自發展家庭、親子、愛情的不同課題。「每個人都是帶著故事而來，走進別人一半或是走完的故事，再回頭看自己的故事」，製作人楊凱婷從製作電視電影，到發展影集版，走至前期的籌備，與導演等主創團隊拉出故事軸，她形容「其實我們都在講關於和解這件事，與他人的和解，還有跟自己的和解」。
劇中包括宋芸樺與金士傑父女之間既緊密又疏離的親子關係，鳳小岳在過去職場生涯與家庭產生的糾結，黃冠智與劇中飾演媽媽的陸奕靜有著長照中令人心疼又難解的困難，蔡嘉茵則是游離在離婚後如何證明自我的人生路口。他們在劇中都是需要好好先照顧好自己的人，但生活上卻是一直做著照顧人的角色，職場上更是執行一般人難以靠近的「死亡」工作，從別人的關係看見自己的問題上的面貌，也是現實生活上遍體麟傷的另一層體悟。
「我們其中一個角色，有一天會清理到他自身家人的空間，對這個角色來說，那是一個很重要的衝擊與過程」。楊凱婷說孤獨死的問題其實不限於社經地位、年齡、階層，但當死亡到你面前時，剩下的會是什麼！
《人生清理員》要怎麼說、怎麼延伸，哪怕有100種方式，但希望還是能和社會有一些對話！
對於戲劇所要描繪的感知不會是與生俱來，那麼有沒有機會透過一個作品來作為溝通？楊凱婷以自身為例「父親很早過世，當時很驚訝自己一直沒有哭，直到看了金士傑老師演出的《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當中台詞講到：「不怪你，你只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她才因觸動而釋懷，也與自己和解，擴大本有的愛的力量。在製作這部劇時，也希望故事能溫暖觀眾，帶給觀眾一些療癒的力量。
製作《人生清理員》後，因田調，甚至前往特殊現場實習，看見人生更多的不容易，好好說再見是多難的事，「我們常說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其實就是把心裡的話好好的說出來，該道歉就道歉，該表達愛就表達愛，每一次都要好好地道別。」
如何用貼近真實的敘事，拋出生活存在的問題
「孤獨死」涵蓋的社會現象不同，除了最常在新聞媒體出現的老年獨居，也要從《人生清理員》讓觀眾看見社會對於老年的偏見與隱藏的歧視問題。同時，獨居者不光是老年人，有些離家獨自工作的年輕人，離鄉背景下也離不開「獨居」所帶來不可臆測的問題，更遑論有些社會弱勢或需要被照顧的家庭，在沒有完善的機制下，不管哪個國家都存在這樣的遺撼。
不過戲劇主軸雖然在講沈重的話題，但仍朝向有點輕鬆的角色互動，「雖然這個主題是沈重的，但戲中有不少有趣的情節，還有演員們很精彩的演出，大家可以用輕鬆的心來看，相信這會是一個讓大家有笑有淚的作品」。楊凱婷認為尤其疫情讓大家更關注獨居跟死亡，希望大家願意跨出心中的那一步，願意開始去跟家人討論死亡這件事情，例如想要火葬還是土葬，想要選哪一張照片等等，敲破這個看似禁忌實則日常的話題，才不會突然到了那個時候，只能用擲筊探求逝者意願。
在日常無處治癒自己受傷的心靈時，該找何種方式療癒自我？或許戲劇能夠反思周圍發生的孤獨感並關注彼此？
「死去的人離開了，但留下來的人還要處理好多煩雜的事情，如果我們先用開放、健康的心態去討論，就不會讓活著的人在辛苦面對逝者離去的傷痛時，一邊還要倉皇無措的張羅後世」。楊凱婷認為這個精神也呼應到本劇，看似是在講「死亡」的主題，但其實在講的是「活著」這件事。
《人生清理員》不光體會社會對於孤獨死背後的無力感，在認為環境似乎應該做些改變的情況下，卻也感受不是想努力就可以改變的，在生活上充滿積極前進狀態時，其實我們渾然沒有發現消極的心態也是在內心並存的。戲劇僅能用真實一些的敘事，拋出生活存在的問題，希望讓大眾一起去理解，並重新思考，找回人與人之間的溫度。
影集《人生清理員》公視 9/7起每週六晚間9點播出2集 ，八大戲劇台 9/8起每週日晚間8點播出1集，Netflix、Hami Video 9/7起每週六晚間10點更新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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