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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影帝莫子儀駭人之作《箱子》朝「奧斯卡」前進！新銳女導演蔡怡芬打造獲國際好評
by 潘怡豪-更新
Photo / 偶數創意工作室
金鐘編劇蔡怡芬去年首次轉戰導演後即推出兩部編導作品，包括電視電影《追兇500天》與電影短片《箱子》，兩部片皆以社會寫實為主題，除了把人性價值感拋向觀眾，也一再把人生的掙扎到鬥爭、憤慨至奮鬥、失望與出口等情緒讓觀者各有所思，也在隱然困境之下企圖說出一絲人性溫度。而這兩部作品的男主角選項上，導演蔡怡芬也皆與金馬影帝莫子儀合作，《追兇500天》的怪咖警探讓他入圍去年金鐘獎迷你劇最佳男主角，而短片《箱子》除了精準為人性帶出試煉，所夾雜的驚悚氛圍，搭上莫子儀精湛演技，進而打造出駭人類型佳作，普獲國際影展參展佳績。
該片雖尚未在過內公開平台上映，不過已於去年金馬影展播映，同時也進入觀眾票選排行前十名。今年更將角逐「奧斯卡最佳實境短片」之報名資格，於此之外該部短片已獲「西班牙錫切斯影展」短片首獎肯定；另也入圍「巴西現象奇幻影展」競賽短片、「義大利恐怖電影節」競賽短片、「美國威尼斯短片影展」驚悚類短片，並持續獲邀參展。
該故事軸主要描述莫子儀演出的男主角阿志因負債而造成妻子離家，並獨留他與六歲女兒。某天，就在討債上門聲聲催中，阿志失手殺死愛女。頓失一切的他只能將女兒屍體放進行李箱，踏上毀滅之旅……。劇中在男主角的選擇上，導演透露當初就是要找一個有苦味，同時模樣斯文的中年人演出主角，架構劇本時想像的演員是陳竹昇，後來因緣際會見到莫子儀，認為他除了文青本色外，眼神有一種誠懇和憂鬱，重點是發覺他有過度敏感的個性，正因這樣帶著神經質模樣相當符合主角際遇，兩人進而合作。莫子儀片中呈現一場場苦悶、失意裡卻看見如何帶著傷疤向命運閃躲的決絕，同時角色內心更以愛為名帶出人生困局，在跌宕起落間加強與觀者的共鳴。
寫實感帶出內心悲涼的無奈，逆境之下盡是虛空的掙扎
導演蔡怡芬在《箱子》父親一角中把弱勢的處境與困境，除了無力抗爭之外，在家庭面上，老婆的離去讓他無力顧及女兒而迎來巨大壓力，手足無措下，竟是造成一場意外殺害，這時人生變的荒腔走板，所有迷惘人性與祈望，讓這位一家之主，早已失去力量。唏噓跌歎下的真實人生，無意識的自己和有意識的他其實都在找尋答案，而把屍體女兒塞進箱子同時，他把自己內心也躲了進去，四處逃離奔走的軟弱無力孤獨下，在在衝擊心中絕望靈魂。
該片的寫實與悲傷程度後座力極強，開發契機其實是導演蔡怡芬在一則新聞裡頭所看到的真實故事，新聞中一位模板工人與妻子離婚後，獨自照料一歲多的女兒，因為嫌女兒哭泣吵鬧，失手把女兒殺死。之後把女兒屍體用塑膠袋七層包裹後，裝在行李箱裡，與箱子相依為命展開了長達12年的逃亡，直到最後帶箱子去警察局自首，故事才揭露出來。不過寫實故事在新聞中看得驚悚，但變調為影像作品後，蔡怡芬卻在故事中處處藏「愛」。
「我覺得這個故事寫實度很逼人，充滿很多想像空間和人性裡面不可思議的部分，改成劇本後也增加了很多抒情心理，將它變成一個感傷的故事」。蔡怡芬把人性中的憤怒，遺憾，悔憾，猜忌，懷疑，回憶，痛苦，妄想全鋪排在角色上，也帶入虛空的魔幻意象，但層層堆疊中卻隱含溫暖和甜美的親情。在透過莫子儀的表演下，除了驚懼也透出說不出的擔憂，那些失控下要承受對女兒死亡的傷害外，其實也顯露在驚慌、決志又無措的心理層面，表達出故事中有愛，卻又擊碎人心的能量，寫實角度帶出內心悲涼的無奈，逆境之下盡是虛空的掙扎。
一場意外迎來的破碎孤獨，讓愛成為最難理解的懸案
短短不到半小時的電影短片《箱子》從父親一角綿密的內心戲中就要展現恐懼有多巨大，愛就有多強烈的意境，同時又該在社會寫實的類型中帶出驚悚懸疑與靈異色彩，這也說明導演蔡怡芬如何善用戲劇元素來說故事，讓角色就算有俐落的戒慎心理，也難逃遲疑瑟縮所產出的內心恐懼。
導演蔡怡芬就說：「我喜歡看見別人不想看見和沒看見的層面，因為它有很多種無法想像的樣貌」。於是導演把莫子儀詮釋的父親將女兒屍體藏進行李箱中的橋段其實就是在描寫一個善良卻懦弱的人，面對人生的重創只能選擇逃避，所以他做錯事情後，只能把女兒屍體和「自我」封存在這一個行李箱裡，展開了逃亡，「他一直不敢面對自己，一直不敢打開這個箱子，反而把這個箱子當成慰藉，甚至找到了活下去的動力」。她所創造出來的「箱子」，變成了悔恨之箱，逃避之箱，回憶之箱，箱子本身擁有了歧義的符號性，也成為一種隱喻。
或許也可解構成父親把女兒當作是一個還活著的形體，隨著行李箱的躲與藏間父親宛如在心裡自殘自虐卻不露痕跡，他與「箱子」朝夕相處的過程中，從過年與「箱子」吃年夜飯、給紅包，到「箱子」失蹤的行為上，一面是他為人父的對女兒殷切的愛，而另一面卻也是自我孤獨的靈魂因「箱子」而逐漸敞開心扉，感受自己對於情感上的溫暖付出。
而該短片的音樂也更凸顯了人性幽微，片中環繞宛如童謠的「小娃娃」，是導演找了電影《聖鹿之死》裡音樂當參考，並由歌手柯朋宇創作，冀望從純真感中聯繫著父女之間的深厚情感，除了當成是父親對女兒的最後思念中撩起哀傷，也是父親自處在虛幻與活著的美好記憶。不過角色如同夢魘迴旋閃躲或奔竄如何解讀，唯有等待該片敲定在國內播映平台上映後，讓觀眾自身在觀賞的忐忑疑問中才能得到不同結論，而莫子儀片中失控中的滋味絕對會讓人想走進影像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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