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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自奧運東京公廁計畫《我的完美日常》文溫德斯+役所廣司:每個人事物都是獨一無二,每個瞬間都只會發生一次,日常是唯一永恆的故事
by JU豬編-更新
Photo/甲上娛樂
《我的完美日常》橫掃坎城影展最佳男演員獎、人道精神獎及亞太影展最佳影片等大獎,最近更代表日本問鼎第96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國際影片」,並入圍有「日本奧斯卡」之稱的第47屆日本電影學院獎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三項大獎,喜上加喜。
在奧斯卡金像獎及日本電影學院獎頒獎前夕,役所廣司繼坎城封帝之後再奪「日本電影旬報」影帝,獲獎無數的他謙稱十分幸運,歸功於導演文溫德斯及共同編劇高崎卓馬,「如果沒有好的劇本及導演,我一個人什麼也做不了,由衷感謝一路以來影響我的許多人。」
當初《我的完美日常》這部電影的誕生源自於「東京公廁計畫」(Tokyo Toilet Project),發起人 UNIQLO 集團執行董事柳井康治提出,想為東京17家知名建築師安藤忠雄、伊東豐雄、坂茂等設計操刀的公廁拍攝宣傳影片,讓東京奧運期間前來日本的遊客留下好印象,宣揚日本的歡迎文化本質,改善大眾對公廁的負面印象。劇組團隊不僅邀來當代電影大師級導演文溫德斯相隔數十年後重返日本執導、開發劇本,還請到日本影帝級大咖役所廣司擔任片中靈魂人物公廁清潔員。
文溫德斯構思劇本時親自赴日勘景,他表示事先光是看到公廁建築外觀的照片就嘆為觀止,「它們看起來更像是公衛廟宇,而不是廁所,我喜歡與它們所連結的『藝術』概念。」實際上走訪17間公廁所在的澀谷區後,文溫德斯更是驚呼:「這些廁所實在是美到讓人覺得不真實!」並將原先劇組提出數支宣傳短片的概念擴大為製作一部電影,並設定電影主角為獨特的公廁看護者,透過他的寫實演繹,帶出東京這座城市對待公共衛生及公共利益的態度。
文溫德斯認為在日本,公廁象徵著「和平與尊嚴的小聖殿」,「我聽說有一些大公司的負責人,他們比員工早到工作場所並清潔公用廁所,贏得員工的尊重。這不是低下的工作,更像是一種精神態度、一種平等與謙遜的姿態。」
文溫德斯優美嫻熟的敘事手法結合役所廣司渾然天成神演技,成功打造出高水準作品,法國權威雜誌《首映》(PREMIERE)形容「文溫德斯的美好禪意再度回歸」;美國權威媒體《綜藝報》(VARIETY)評價「文溫德斯再創最有價值鉅作」;《好萊塢報導》(The Hollywood Reporter)評比「看似簡單卻感動至深」;知名英國電影雜誌《國際銀幕》(SCREEN DAILY)大讚「役所廣司最令人著迷的演出」;《滾石》(Rolling Stone)雜誌寫道「這部片讓我們找回看電影的初衷」,榮獲海內外影評一致盛讚,享譽國際,本片更強勢問鼎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國際影片」,成為入圍名單中唯一的亞洲代表。
首度與役所廣司合作的文溫德斯也表示:「曾看過他的十幾部作品,一直很欣賞他。」赴日本勘景進行《我的完美日常》前置作業時,得知有機會為役所廣司編寫電影角色,讓溫德斯興奮直呼是自己理想中的「夢幻卡司」。
而役所廣司事前跟著「東京公廁計畫」的清潔員江田雄司學習2天,一開拍就完美化身片中公廁清潔職人「平山」,最終僅花17天便拍攝完自己的戲份,與溫德斯共同編劇的高崎卓馬說:「拍攝現場,役所和攝影師法蘭茲配合得天衣無縫,法蘭茲常驚呼『役所先生怎麼知道我要拍什麼!?』役所做足萬全準備,讓這一切成為可能!」
文溫德斯將這部電影《我的完美日常》獻給大師小津安二郎,他表示想透過這部片傳達:「每樣事物與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每個瞬間都只會發生一次,日常是唯一永恆的故事。」
片中役所廣司忙碌穿梭在澀谷17間知名建築師安藤忠雄、伊東豐雄、坂茂等設計操刀的公廁做清潔工作,結合公共藝術的優美公廁也因電影上映帶動一波觀光朝聖熱潮,巡禮巴士「The Tokyo Toilet Shuttle Tour」在民眾熱烈敲碗之下催生,於2024年3月1日正式啟動,只要參加行程便可造訪片中登場過的17間公廁,十分便民,令許多海內外戲迷趨之若鶩紛紛上網預約。
與文溫德斯共同編劇的日本製片高崎卓馬不藏私曝光國際大導文溫德斯、坎城影帝役所廣司的拍攝幕後祕辛。身兼日本電通廣告公司創意總監、電影編劇、製片,也是位小說家,曾多次以廣告贏得海內外大獎的高崎卓馬,去年(2023)以《我的完美日常》在國際影壇大放異彩,榮獲坎城影展最佳男演員獎、人道精神獎及亞太影展最佳影片等大獎,入圍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國際影片」,另著有小說《遙遠的碎片》、《自動倒帶》及繪本《畫鯨魚的小孩》等,作品感動無數人。
高崎卓馬表示自己當初是受偶像文溫德斯的作品啟蒙才開始拍電影,「30年前我有拍一些小小的獨立製片,是用8釐米攝影機去做創作,就是因為看了很多文溫德斯的作品想要學他。我心中電影圈的超級偶像有兩位,一位是文溫德斯,另一位就是侯孝賢導演,他們兩人在我心中就像神一般的存在!」
雖然是第一次跟國際大導文溫德斯合作,不過因為他是溫德斯的粉絲,歷年來的作品、著作、訪問幾乎都看過,算是十分了解他,高崎幽默地說:「我一開始就跟溫德斯強調說,我是你的粉絲!我們的頻率很對得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溫德斯跟我說,你該不會是我的兒子吧?後來相處一陣子之後,我們的頻率又更接近了,他說你該不會是我的分身吧?我說我比較想要當你的兒子,可以重來嗎?」
高崎卓馬提及,當初文溫德斯親自赴日勘景田調,花了三天時間在東京四處趴趴走尋找平山住的家,突然看到一間樹木枝枒伸入住宅窗戶的房子,立刻說:「我覺得平山是住在這戶!」不過高崎多次與屋主交涉未果,讓他壓力山大,「溫德斯導演都已經指著它說要了,我心想一定要借到才行,覺得壓力很大,一度想說要不要把整間房子直接買下來算了!」因為始終未能取得那戶屋主同意,最後高崎硬著頭皮換成大家後來看到電影中的那間房子,再回頭去問導演,所幸大家都非常滿意拍攝成果。
詢問當初平山先生的背景與人設建構,舉凡片中出現的井字遊戲和踩影子遊戲的意義,以及平山為什麼工作時不戴手錶、休假時才戴?他工作時聯絡用手機,為什麼打回家給妹妹卻是用澡堂電話等等提出種種疑問,以及關於平山的最後一幕哭戲,高崎卓馬的回覆提供影迷思考空間:「人有時候在哭的時候才會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情是什麼,所以平山的心情大家可以回家好好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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