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專訪】顛覆印象？和范曉萱一起討論愛情的多種樣貌

從音樂人跨界到電影咖，范曉萱用等量的豐沛情感和想像力，詮釋著屬於自己和別人的故事。

起先在徐克的電影《龍門飛甲》裡看到范曉萱演懷孕宮女，後來在《聽風者》裡她變成國共諜報專家，最近在國片《明天記得愛上我》中，她又成了一個乏味、扁平、對人生毫無頭緒的媽媽。一路看下來，從一開始有違她平常形象的訝異，到後來這才懂了她的路數，在音樂之外，她還是個有膽量的女演員，沒什麼可以拘束她表達自我的意願。對於一個情感豐沛的人而言，抒發、演繹，本來就是生活之必須。

《明天記得愛上我》劇情講的是你我的生活，看似平凡中卻又充滿許多不平凡。片中她飾演的阿鳳，像極了在每個辦公室裡過著灰白生活的OL，被公私事推著往前滾，自己的要與不要，大概根本不重要。「劇裡每個人都在放空，只是放空的點不一樣。開拍前一個月，我花很多時間和導演討論，抓到阿鳳的感覺，我想，我有演出導演心中那令人心疼的阿鳳。」

從來不只有一種選擇

「在這部電影我看到各種真實的關係，同性、異性，真婚、假婚，讓人開始會重新定義人生的『伴侶』究竟應該是什麼樣子的。但電影不會給你答案，而是給你更多問號，去想去挖。」范曉萱說話依舊操著憨軟鼻音，柔中有剛，就像她雪白肌膚上大塊鮮明強烈的刺青，和諧的衝突。「這部電影給了觀眾其他選擇，你會發現不管是開放或保守，生活中從來不只有一種關係才能成立，你必須尊重愛的多種樣貌，當你身邊的人做出另一種選擇時，你必須換個方式去欣賞愛。」

你可以明顯感受，現在的范曉萱不再像以前，總急著擺脫或證明什麼。那些前衛的裝扮、indie 的堅持，是某個過渡時期之必須，現在的她多了溫潤緩和，但你知道那令人喜愛的小小倔強，是不會改變的。「以前我只會注重自己的想法，我的情緒、我的人，你我之間分得很清楚，現在懂得主客觀並行。我不認為愛情就算最後終會昇華成親情，愛情那塊就一定要消失。兩種可以並存，變成更親的感覺。」

淡然一點的快樂

其實早在她16歲那年便以電影《非常偵探》入行，只是之後重心一直擺在音樂。「我一直不想隨便接戲，因為我認為若在音樂上沒做到我要的標準，就不能輕易出走，這是我所必須經歷的革命。」一直到徐克邀她演《龍門飛甲》，她開始覺得偶爾從音樂世界走出來鬆口氣，其實也不錯。「在音樂世界賣命這麼久，演電影變成像夏令營探險，觀眾也會看到不一樣的你。在電影裡，你不必像做音樂一樣，一肩扛起許多事，可以更淡然舒服。我後來才發現，其實演戲和唱歌都要豐沛情感，去傳達自己或別人的故事。」

在《明天記得愛上我》中有一段，終於從覺悟的阿鳳對小姑 Mandy 說，有時候不是你想清楚了，人生就會照自己想要的樣子過，那是來自范曉萱自己的即興發揮，而或許也是她現階段的感受。過去總急著去區隔或證明什麼的范曉萱，終於不再只顧低頭在森林小路中留下記號，而是樂於被不知去向的浪花輕推著走，最終抵達大海自在泅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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