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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原希子 進擊的真實
在那個日文雜誌流行的時光,幾乎沒有年輕女生不認識水原希子,或至少那張獨特的臉孔。她在電影《挪威的森林》中詮釋個性直率的小林綠,像頭清純未經世事的小鹿,闖進大家目光,她的不一樣,在我們心裡留下深刻的輪廓。
採訪撰文/徐嘉偉 服裝造型/林智強 攝影/Ethan Zhong 髮型/Dai Michishita 化妝/Yusuke Saeki @W 場地提供/東京新大谷飯店
在那個日文雜誌流行的時光,幾乎沒有年輕女生不認識水原希子,或至少那張獨特的臉孔。她在電影《挪威的森林》中詮釋個性直率的小林綠,像頭清純未經世事的小鹿,闖進大家目光,她的不一樣,在我們心裡留下深刻的輪廓。
在炎熱的東京午後,我們抵達拍攝的日式庭園,正忙著整理服裝時,一個小女生踏著輕巧的腳步,幾乎有點躡手躡腳地靠近。她是水原希子,那個出現在各大雜誌封面,百貨商場,東京街頭電視牆裡,眼神、聲音、一顰一笑都有魔力的女人,就站在我們面前,工作人員都叫這位帶著淺淺笑容的女人:Kiko。
她比想像中嬌小、纖細,一張素淨完美的臉比螢幕上至少年輕5歲,「這是今天要穿的衣服嗎?」她用流利的英文問,「很漂亮,很期待今天跟你們一起工作喔!」說完又開心地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準備妝髮,她本人確實讓人想起《挪威的森林》中的小林綠,自在,見面就讓人幾乎感受不到距離的親切,也像劇中的角色,真實,有血有肉。
聊天時,我請她用三個字形容一下兒時、當模特兒以及目前的狀態,她用日語說了:「探検、エスケープ、野心」,分別代表了探索、逃離、野心。
逃離,東京冒險
希子的母親知道她心中有個模特兒夢,13歲那年,一本位在東京的少女時裝雜誌舉辦選秀,媽媽將她的資料寄給雜誌,不意外地,希子通過甄選,媽媽當起經紀人,開始了在家鄉與東京,學校與攝影棚之間往返的模特兒生涯。
「16、7歲吧,我決定搬到東京,做一個全職的模特兒。」那個像逃離一般的決定讓她真正進入模特兒工作,「在這裡我覺得很自在,像自己的家,可以不必這麼在乎別人了,我的不同甚至變成一種優勢。原來,我不必和別人一樣。」
希子到東京後快速成長,雜誌廣告邀約不斷,關注與成名快到她無法想像,「後來發現因為身高的關係,我在模特兒這行發展相當受限,開始很難接受,後來想想,既然我不能以模特兒闖出事業,那就做我自己,有天都要讓大家都認識Kiko,不只是一張雜誌上的熟面孔。」
野心,I am Kiko
幾年前,希子因為某些個人因素被迫中止合約,演藝工作也暫停,「你後悔嗎?」我問。她想了想,笑說,「不完全吧,我相信過去的事情會成就現在的你,不管是好的,不好的。就像現在吧,我開始演戲,有人說我演得好有人批評,我必須承認我還在學習階段,被別人評論時很難為情,我只能盡全力,不斷求進步。雖然有時很辛苦,成績也不盡人意,但都是過程,沒什麼好後悔。」
「因為演戲、拍廣告,大家開始認識 Kiko 這個人,當模特兒時只要漂亮就好,沒人會多做什麼評論,現在不同了,大家現在會評論我的演技、外貌,一切的一切。以前很介意,後來想想 haters 就是會沒來由討厭我,無法改變。」
少女的進擊
《挪威》為她開了許多大門,接演改編動漫的《進擊的巨人》已上映,她飾演女主角米卡莎,一切看似來得那麼理所當然與順遂,但起初對於演戲,她的心裡卻是有些抗拒的,「我喜歡看電影,純粹喜歡當個觀眾,沒想過要成為演員,接了《挪》後很開心,知道角色原來那麼吃重後很慌,壓力很大,也沒有自信,拍完後我告訴自己,絕對不再演戲。不過,後來又有電影又找上我,剛好是很喜歡的劇本所以又答應了,好像老天就是要我走這條路吧。」她笑說。
「接拍《進擊的巨人》前我已經看過這系列漫畫,而且很著迷,非常喜歡我飾演的人物米卡莎,她是個美麗神秘、冷酷的女生,很有魅力,所以接到邀約時我非常興奮。為了呈現她的強硬,我固定上健身房,看很多動作片,這部漫畫的粉絲很多,聽到我要演米卡莎,蠻多反彈聲浪的,我也早預期到了,反正,我一貫地全力以赴了。」
平凡的日子
當天拍照,身邊圍繞著工作人員,希子必須不停往返休息室與花園,不少民眾看到便興奮大喊她的名字,圍觀拍照;短短幾年,她做到了,大家已經認識水原希子,她不再只是雜誌上過眼即忘的美麗臉孔,「當然很感激現在擁有的一切,但有時還是會很懷念那段沒什麼人認識的日子。」她說。
「我還在適應這一切,還在適應怎麼接受外界周遭給我的眼光與批評指教,這是最難的地方。以前我最喜歡去迪士尼樂園,在裡面瘋狂大笑,現在沒辦法了。我希望大家認識真正的 Kiko,影響更多人,當別人的模範,為人們帶來靈感,you know,想成為那樣的人,這都要付出的代價。在成名、努力的同時,我其實也很慌張害怕。」
真實的感染力
訪問大明星時,他們常有種保護色,一種看到了輪廓卻又模糊感,而希子的感覺是真實的,不隱藏脆弱,也不刻意營造些什麼,「我喜歡能夠呈現真實感的電影,那種生活裡真實的情緒,不是追求銀幕效果的那種。我看到這樣的電影時會很感動,讓我也想這麼做。做最真實的自己,在各方面都是,尤其是生活。很多名人或明星,身邊圍繞了很多虛假的人事物,讓他們無法看清楚真實。保持真我是一種很有力量的態度,它能感染到你身邊的人、觀眾。」
結束時,希子脫下鏡頭前的冷豔面孔,跟旁邊經過的歐巴桑親切聊天。走回休息室的路上,她隨著手機裡的音樂輕輕哼唱,擺動身體。那是日本女歌手竹內瑪莉亞的〈夢の続き〉,她去KTV最愛點的歌,90年代的老歌很襯她有點老成的靈魂。途中,一隻慵懶賴在地上的貓咪引起希子注意,她就這樣趴在地上逗弄起貓咪,一邊哼著歌詞:「Baby baby, don't look so sad. There's gonna be a better tomorr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