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萬芳X徐譽庭：姊妹的幸福羈絆

1995年，和伍佰在舞台上搖滾開唱《愛情限時批》的萬芳，是出了七張專輯，唱紅《新不了情》、《猜心》的名歌手；當時，徐譽庭在屏風擔任劇團經理，是國修老師的愛將。某天，萬芳跟經紀人說她想演戲；正好屏風在籌備《莎姆雷特》，國修老師大膽起用新人，從此開啟萬芳的戲劇之路，也繫起萬芳與一票屏風姐妹淘的緣份。

因為屏風，萬芳、徐譽庭、楊麗音、林美秀和鍾欣凌等姐妹私下組成「薦骨隊」，名稱來自於人類圖學說，要大家「聆聽薦骨的聲音」。這群姐妹們一旦相聚，就像天雷勾動地火般總有說不完的話；儘管因著人生開闔聚散，並非總能膩在一起，但從年輕時一路相伴長出的默契，已經不言可喻。

量身訂作的默契

好比說，當徐譽庭下海當製作人拍《罪美麗》，正愁主題曲沒著落，在錄新專輯的萬芳聽到馬上放新歌《Michelle的第一天》給她聽，「我聽完被震麻，沒想到我們在不同的平行線上忙碌著，不曉得是什麼東西牽引我們做同一個題材的描述，她用歌曲，我用戲劇，竟然那麼吻合，像是量身訂作的主題曲。」

又好比，去年萬芳臨危受命，接下徐譽庭劇團的新戲《聖誕快樂》導演一職，更加考驗兩人合作的默契。萬芳超崇拜徐譽庭能夠「把感覺變成很精準的數學題讓演員理解，像是走幾步到哪裡、做什麼動作，去輔助情緒的表達」。徐譽庭笑說，「她的語言很多『感覺』，可是我都懂啊！我只是轉化一下說出來。其實我們能討論的時間很短，可能只有五分鐘，兩個人要立刻理解彼此現在的狀態跟困難。」神奇的是，儘管平時兩人比較像「遠距戀愛」，有時甚至可能長達一年連問候都沒有，但交會時總能迅速銜接對方的頻率。

世俗，who cares?

這種理解，來自於看見彼此真實的樣子。「有次她喝醉，就有一個很女人，很需要男人的那種女人的傻笑，超可愛的，她內心根本住了一個小女孩，」萬芳忍不住出賣徐譽庭，「我覺得她太容易讓人依靠，然後太容易讓人覺得她不需要依靠。我希望她趕快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徐譽庭眼中的萬芳呢？「她外表是蓮花清香，可是裡面有一團熱情的火，默默保護每個人。而且不管外面世界多混亂，萬芳就是萬芳。我問她專輯賣得如何？她說不知道！我當下超崇拜，做戲劇難免會因數字或觀眾反應有情緒。活到一個年紀，需要極大的勇敢，才能排除世俗的聲音跟混沌留住那種真實。在這方面她比我勇敢非常非常多，我會公關地虛偽起來。」

阿北，我很幸福

走過二十歲的年少輕狂，三十歲的自我追尋，終於抵達如今的豁然開朗，再也不必急著向世界證明或妥協。學會接納自己的樣子，懂得欣賞別人身上自己沒有的特質，才能和姊妹們用最美麗的姿態相愛。萬芳徐緩而堅定地說，「生命累積了之後，你會知道什麼東西不容易，就會覺得很珍惜。」

若兄弟就該歃血為盟，生死與共，或許姐妹情誼則像陽光、空氣和水，無論時空如何更迭，依舊無所不在，絕對千金不換。如同萬芳寫信跟國修老師報告當導演的心得：「我跟你說喔阿北，我很幸福。因為有一群姊妹罩著我鼓勵我，就像當年你罩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