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馬54｜女主女配雙入圍！怪物少女文淇的中二青春

採訪撰文／蘇瑜棻  特別感謝／好物 Spirit 咖啡

從保母車上走下來的時候，文淇的嘴巴嚼啊嚼地。問她在吃什麼？小少女露出不太好意思的笑容回答道，「珍珠奶茶。」珍珠奶茶是文淇的最愛，每次回台灣一定要喝，「但我好像要控制身材……」周圍一陣大笑。14歲女孩的世界就是這樣，迷偶像、喜歡甜點、粉紅色和動漫，偶爾玩 Cosplay，有點中二，最大的煩惱是容易胖。只是因為她在《血觀音》和《嘉年華》裡的超齡演出，我們都忘了，文淇也是這樣的14歲女孩。

八歲拿下「新絲路少兒模特兒大賽」全國總冠軍；接下第一個戲劇《淑女之家》角色的時候，她只有九歲多。那個角色要的是15、16歲的女孩，製作人兼女主角韓雪只說了「就是她，改劇本」這六個字。第一部電視劇她就有150多場戲，小學三、四年級的文淇利用暑假拍完了，像做暑假作業一樣。同樣的狀況又發生在電影《嘉年華》劇組，當時女主角小米的人選找了八個多月，一直尋不到適合的演員，文淇剛滿12歲，離設定的16歲少女還有一段差距，劇組前後試了五次戲，還讓她去廈門的旅館裡，跟著房務阿姨打掃房間，刷洗廁所整整一個星期，最後文淇以演技克服年齡差距，拿下了黃小米這個讓她提名金馬獎最佳女主角的角色。

（《嘉年華》劇照）

「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啊。」文淇的眼睛笑起來會瞇成一條線，她的笑容有種溫暖的感染力，兔子一樣亮晶晶的眼神，與《血觀音》裡笑起來也不是真開心，令人背脊發寒的棠真的確不是同一個人。明年才要升高一，文淇已經打破金馬記錄，成為年齡最小的影后入圍者，同時雙料入圍最佳女配角。問起她對自己被譽為「最強怪物新人」的感想，小少女詞窮了，只有害羞地瞇起眼睛笑個不停。文淇的媽媽說，她所有哭戲都是真哭，從來不用點眼藥水，因為用的是真感情，「她從小就情緒豐沛，愛哭，也很容易進入角色。好處是戲拍完了，她不會把角色帶回家，還是她那年紀該有的樣子。」

（《血觀音》劇照）

四歲就跟著爸媽去蘇州生活，在單純幸福的環境中成長，演的卻都是成年人也未必敢挑戰的高難度角色。文淇沒有受過正統戲劇訓練，也沒有太多生活經驗，可愛的小少女對世界還沒有太多想法，她說自己演戲不參考其他作品，憑的是感受和直覺，或許就是行內人所謂的「天生就是吃這行飯的料。」拍完《嘉年華》，當時才12歲的文淇下定決心跟媽媽吐實，想以演員作為人生職志，「結果媽媽馬上就同意了，我原本以為她會反對，還準備了一些說詞要說服她，結果根本沒用上。」

文淇說自己討厭唱歌，覺得自己聲音不好聽，對唱歌的聲音沒什麼自信，講起偶像─童星出身的澳洲歌手特洛伊希文 Troye Sivan 馬上臉紅紅。在大陸長大，文淇在《血觀音》拍攝時花了一番心力調整腔調，聊天時也能看出她盡力想以台灣腔受訪，只不過一不小心，還是會變成可愛的ㄓㄘㄙ不分。

儘管九歲開始演戲，但她至今為止的豐富經歷都來自劇中角色，鏡頭下的文淇並不刻意裝成熟或讓自己看起來世故，就是14歲女孩該有的樣子，容易害羞，一害羞就傻笑，小動物般的氣質，連身為姐姐的我們情不自禁被融化，「這個年紀的人都想要被當成大人，但我沒關係，我就是少女，就是個中二啊。」眼前的她笑得如此清爽，燦爛如花。或許多年之後，當文淇長大，才會了解她今年雙料入圍金馬獎對華人電影的意義；而她在我們的眼中，又是如何像珠玉一般寶貴的存在。

【中二少女的Q&A】
M.C.：金馬獎典禮禮服準備穿什麼？
文淇：比較少女、中二的衣服，呵呵。

M.C.：很多人說妳是「最強怪物新人」妳的想法是？
文淇：太誇張了啦，我沒有那麼厲害。一直覺得這會是我的壓力，沒那麼強，卻被大家誇成這樣。入圍到現在都有點楞，反應不過來。爸爸媽媽他們超自豪的，比我還開心。

M.C.：對雅喆導演的第一印象？
文淇：第一印象是可愛，他真的長得很可愛。在大陸一般面試的時候，導演們都會比較嚴肅，我一開始是以認真成熟的樣子去跟導演見面，還跟他聊了很多我以為深沈的話題，比如自己的表演技巧，喜歡哪個演員之類。其實雅喆導演是希望少女露出本性的，他想要一個中二的少女，所以就開始跟我聊一些奇怪的話題，比如他去北京遇到一些奇怪的廁所啊什麼的，兩人聊得很開心，就此開啟了友誼之門。

M.C.：《血觀音》讓妳最痛苦的一場戲是？
文淇：看著翩翩死掉的那場戲。對我來說，比在火車上那場戲更困難，那場戲要求的是心理變化上的表現，大家都好強，我真的很緊張，拍了大概四五次才完成。雅喆導演不會讓演員長時間拍情緒波動很大的戲，他覺得這樣很傷害演員的身體和心理，所以重來比較多次的戲反倒是平常、瑣碎的場面。

M.C.：最想念台灣什麼食物？
文淇：我家隔壁美而美的烤總匯，美味到極致，我只要回台灣每天都會吃一個。

M.C.：平時喜歡看什麼類型的電影？
文淇：看的類型很多。壓力大的時候喜歡看小清新、小中二類型的電影，最近看的電影都不太記得了，之前喜歡《曼哈頓戀習曲》或《搖滾青春戀習曲》這種。好啦，對啦我就是少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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