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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55|寫人的故事,易智言
by 派脆克-更新
採訪撰文/廖崇捷 攝影/Hedy Chang 造型/蕭景引 妝髮/高媛媛
23年前以《寂寞芳心俱樂劇》在國際影壇上嶄露頭角,2002年《藍色大門》,至今依舊讓人津津樂道,桂綸鎂以及陳柏霖,17歲那年懵懵懂懂拍的那部電影,誰想卻成台灣青春校園電影史上被奉為圭臬的作品,但其他人怎麼拍、怎麼演,卻再也複製不了那獨特的韻味與氛圍。2006年,電視劇《危險心靈》的誕生,讓人再度看見導演處理衝突以及人物關係的細膩功力,拿下金鐘獎最佳男主角以及最佳戲劇節目的肯定。2014年電影《行動代號:孫中山》,除了獲得台北電影獎最佳編劇獎外,同時也拿下第51屆金馬獎最佳原著劇本,縱使不算多產的易導,卻也是經典作品的神手。
自第50屆金馬獎開始,金馬獎首席襄贊伯爵(Piaget)特設了「伯爵年度優秀獎」從「最佳原著劇本」入圍者中挑選出得獎者,鼓勵優秀電影創作人才。今年入圍作品來自中國、台灣以及日本,易導為評審委員之一,以他多年的創作以及得獎經驗,他會如何看待這些作品?
《藍色大門》
最根本的依歸
「一個好的故事,人物是最重要的根本,把人物寫完整了,作品也就完成了一大半,所以我們首先會問,是什麼樣的人要面對怎樣的衝突,觀眾想看的也是這個,觀眾能夠感同身受,進入人物的內心世界,也就能在其中找到感動。」攤開易導的創作史中,不難發現,一直以來掌握的重點便是「人」,俄國大文豪托爾斯泰曾在《安娜·卡列尼娜》開頭寫道,「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借用托爾斯泰的名句,套用在創作劇本上,這世界上故事大多是相似的,我們總能在不幸的人身上看到衝突,而能夠細膩描繪人物面對衝突過程,並能讓人感同身受的的創作,或許就能脫穎而出。
「《危險心靈》中的『謝政傑』,是我從事創作至今認為寫過最好的角色。」易導毫無猶豫地說。當年的黃河才16歲,帶著本色的演出,從籠中鳥轉而成為對抗教育制度的青年,在後來的幾年裡,黃河面對媒體採訪也都會提到謝政傑這個經典角色,可見不論對於易導或是黃河來說,謝政傑是如此的真實,因為他不僅僅只是一個戲劇中的人物,更是大多數人投射的對象。易導繼續補充道:「以演員的角度來說也是這樣的,能夠拿下一個好角色,就很容易被看到。」無怪乎演過易導電影的演員,都能夠從素人搖身一變,成為現今影壇的中流砥柱。
《危險心靈》
應地制宜 各恃其才
談起今年入圍最佳原著劇本名單,導演說「當然還是最想把獎項留在台灣。」兩部台灣電影《誰先愛上他的》《幸福城市》是寫實劇情片,在今年的金馬獎上都有不錯的入圍成績,前者已經在台北電影獎上拿下許多大獎,後者參與國外影展也得到極高的評價,「我想在評審的過程中,我會退回到觀眾的角度去看,盡量不戴創作者的眼鏡,哪部電影能感動到我,我就會投它一票,保持一定的客觀。」
綜觀亞洲影業的發展,易導也有自己的觀察,「韓國二十幾年前,就開始讓大量學生到美國學習好萊塢技巧,他們之所以有現在如此完善的電影工業,並非一蹴可及。日本則是永遠堅持自己的道路,有一定的觀眾群,中國則是為了票房,大量拍攝通俗電影,產量大,質量有好有壞,台灣這兩年開始大量拍攝類型電影,為了票房這是趨勢,鬼片、懸疑片大行其道,這也不是壞事,不過借鏡好萊塢的電影範例,台灣導演需要的是更完整的創作思維,才能真正迎頭趕上。」
作者電影不能亡
八O年代電影新浪潮,建立起台灣電影在世界影壇的地位,或許只有經歷過那些年代的觀眾,才知道那種多愁善感的美好,而隨著世界趨勢改變的創作方向,台灣電影的特殊性難道真的式微了嗎?易導說:「電影是一種流行,我倒不覺得這樣的轉變是不樂觀的,類型結合作者電影,例如昆汀塔倫提諾或是柯恩兄弟,他們就是很好的例子,藝術性與娛樂性並行,如果鬼片、懸疑片真的是大勢的話,我們更應該思考的是在同中求異的必要性,老話一句,台灣電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