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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人物|台灣影壇新勢力!李沐、王渝萱、章廣辰「當更認識自己,就能掌握自己的節奏,完全發揮自身價值。」
by 派脆克 與 Yves Huang-更新
執行製作/廖崇捷 採訪撰文/廖崇捷(李沐、章廣辰)、黃馨慧(王渝萱) 編輯助理/蔣沂屏 攝影/Cheng Po OU-YANG 造型總監/蕭景引 造型助理/楊孟軒、李采蘋 化妝/Chloe C (李沐)、黃之妍(王渝萱)、TSENGKUOWEI (章廣辰) 化妝助理/Noya(李沐) 髮型/Jun Tsai 蔡百謹(李沐)、威奇 by 80s STUDIO (王渝萱)、Cig Chueh@@cighair(章廣辰)影音總監/陳柏鈞 影音編輯/張富婷 彩妝提供/CHANEL
老派少女心節奏,李沐
以《我吃了那男孩一整年的早餐》入圍台北電影獎最佳新演員,李沐笑說,自己當了好久的「新人」。每一次展現截然不同面貌,或許就是她能持續永保新鮮的關鍵!
各種不同的選擇結果,才能成就現在的自己。要學會不需靠別人肯定,就能定義存在價值。
素顏的李沐,和一般在街頭看見的台灣女孩沒有不同,但只要當她進入工作狀態,就能搖身一變,化身成鏡頭前的眾生百態,將真摯的情感投射給觀眾,儘管個頭嬌小,氣勢卻如巨人般難以忽視。
穿上 CHANEL 新季設計,李沐笑說:「每次穿上工坊系列都覺得神奇,因為都是許多人用時間堆積出來的成果,對比速成的年代,尤顯珍貴。」在攝影師的指引下,給出讓人意想不到的眼神姿態,渾然天成的自信,一如 CHANEL 不斷傳遞的態度,是無法假裝。問問她是如何辦到的?她說:「當你更認識自己,更能掌握自己的節奏後,就能完全發揮自身價值。」
每一步都不後悔
嚴格說來,翻開李沐不算長的表演履歷,短短時間積極工作活動,在各大獎項舞台上大放異彩,看來順遂的她,內心也有不小壓力,她說:「在演員這條路上,曾給自己設定停損點,如果到今年還沒有成績的話,就必須覺醒,認清這不是該走的路。」
誠如宿命論中充滿正向力量的結論,「人生總會帶你去到更好的地方」,射手座一股腦兒前進、什麼都不要去想的態度,造就現在的李沐。然而最終結果不盡人意的話,會後悔當初投身演員的決定?李沐笑著說:「我不是一個會後悔的人,過去的都已經過去,可能我比較活在當下!各種不同的選擇結果,才能成就現在的自己。沒有任何經驗,期間遭遇挫折,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否有資格拿獎,但『運氣』對我很善良,讓我走到這裡。希望從『新人』這個標籤畢業後,學會不需要靠別人肯定,就能定義存在價值。」
多方流動的能量
成為不同「生命」的載體,所謂的演員與角色間的溝通,對李沐來說,又是怎樣的經驗?她說:「表演指導曾經告訴我,其實身體裡已經住著很多角色,當準備好的時候,自然而然就能與人物搭上線,無論是和對手或是人物,彼此便有著靈光乍現的共鳴。一開始不懂,總會有排斥,或是討厭的時刻。但後來漸漸理解這種體驗是非常微妙、難以言喻的。當全然地「放下」時,就能排除所有既定的思維,去和作品溝通,並且在鏡頭前,毫無保留地成為故事中的角色。」
當然,作品最終目的,是要和觀眾溝通,透過不同角色與觀眾的心靈對話,對李沐來說也多有領悟,她說:「有趣的是,從觀眾身上得到的反饋,很多時候是在意料之外的。某句台詞或是某個橋段,不同觀眾都有不同啟發。讓我覺得,哇,怎麼從來都沒發現這些細節呢?這些能量最終會回到自己身上,讓人變得更寬容,更能擁抱不同事物。」
用文字探索真理
比起滑手機玩社群,「閱讀」對於李沐來說才是心之所向,她說:「看書是從小到大的習慣,現代人生活中經常接收太多片面式資訊。但對我來說,無論是寫作或是閱讀完整文字,才能從點線面的邏輯中,直探事件的核心。加上我對很多事情的『演化』很有興趣,『閱讀』可以不斷解決我的好奇心。更有趣的是,同一個題材,藉由不同創作者的觀點梳理,不斷地去論述,最終就能成為這個世代的共同情感記憶。對我來說,這點格外重要。」
坦言自己性格裡存在著「老派」因子,對於蒐集鋼筆、蠟筆以及筆記本等精緻文具無法自拔,如果不當演員的話,甚至可能寫一本屬於自己的家譜?李沐接著說:「最近在讀洪愛珠的《老派少女購物路線》,非常喜歡這類飲食紀事加上家族情懷的散文書寫。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在30歲前能完成這件事(笑)。」
不疾不徐的餘裕
「事非經過不知難」是李沐想對過去的自己說的一句話,她笑著補充:「很多事情沒有經歷過,就不知道它的艱難,而經歷過才發現,其實真的沒有這麼困難!」
對於未來,「老靈魂」又會給自己和大家怎樣的忠告與建議?李沐說:「我一直認為『事緩則圓』這句成語很棒,因為我們這個世代太常看到一步登天,或是瞬間聲名大噪的例子,所以很想證明自己很特別。不過我認爲,這樣反而會吃緊弄破碗。在如此快速的年代裡,反而要有一顆平靜的心,接受每件事慢慢地來,便能以最好的樣子,呈現在所有人面前。」
不知怎麼地,忽然耳邊響起了黑膠唱片機播放的爵士樂,眼前的李沐,像是村上春樹曾經浪漫描繪的女性角色,究竟是誰?一下子也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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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的幸福,王渝萱
和自己溝通角色、用作品與觀眾溝通,給予他人安慰與能量,是她覺得身為演員,最幸福的事。
突然意識到講出來的話,對別人來說是有影響的,可能帶給人安慰,或是給別人不同想法和力量,這時候會覺得做演員滿幸福的。
台南偶有陽光灑落的天氣,與陰雨綿綿一陣子的台北別有情調,加上在拍攝現場亂入的狗群,讓既是貓派也是狗派的王渝萱眼睛發亮,如果不是還有工作待完成,她可能已衝上去「吸狗」了,這也讓她和李沐、章廣辰一起笑得開懷。
超愛台南的王渝萱說:「想放鬆、放假時,就會想要到台南渡假,前年我就和李沐在台南跨年。」她笑說兩人當時也沒做什麼,但就是很開心,她甚至已想好下次的旅遊路線,「我想去大吃特吃跟散步,還要去喜歡的小店買碗盤和眼鏡」!
土象星座的人來瘋!
給人印象有些「人來瘋」、講話充滿趣味的王渝萱,其實是上升魔羯、太陽處女的土象人,有著自己原則的完美主義者,「看起來很瘋的時候,不是因為我是一個自由的靈魂,是因為已經夠痛苦了,可以找一些有趣的事情做,所以我瘋是真的瘋,但我家人都超冷靜」,她大笑著這麼說。
某日心血來潮,王渝萱在家中嘗試《我們與惡的距離》吳慷仁喝醉的戲碼,演著演著就入戲倒地爆哭,但爸媽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姐姐王渝屏也面不改色的吃飯;有次看了訓練狗救人的影片,想知道愛貓會不會來救她,就裝昏躺地板一個小時,豈料沒有貓願意走過來,她隔天還因為受涼而感冒。「在家裡安靜的時間還是佔了大多數,都是我突然覺得好像可以做什麼就去做,具體想做的原因可能也忘了,滿開心當下可以做這些事,可能對演技也是一種練習」。
藝術就是美的事物
王渝萱國小夢想自己能成為獸醫和像哈利波特一樣的魔法師,「愛動物的心,對於愛跟善的感受力,我覺得是成為演員一個基本要素;我在想要怎麼成為魔法師的時候,也一直在訓練對周遭的專注力,例如靠意志好像可以讓風停下來。」過往點滴瑣事,似乎都是為了成就自己的表演而準備,假設沒有成為演員,會想體驗什麼樣的人生?她想了想堅定地說:「還是會想做藝術相關的吧!從事劇場或是去做一些有關『美』的事,我很喜歡美的東西,我覺得藝術就是美的東西,不管是看到的東西、心態,或面對的生活方式。」
容易被美觸動的她,身穿 CHANEL 新一季工坊系列,站在拍攝場景前,也很受打動,「建築一直都是都市裡帶有感性的地方,它是被設計出來的,結合了文明和感性,會變得很精鍊、很優雅、很有魅力,這也是可以在這次拍攝的造型上感受到的細節。像我很喜歡李沐身上那套紫色的服裝,看起來率性的褲裝,又可以看到俏皮和線條感,我覺得這樣很可愛」。
千言萬語都放進表演裡
見面前一天,王渝萱憑《該死的阿修羅》入圍台北電影節最佳女配角獎,而她參演的《小藍》和《台北過手無暝無日》也都有入圍,她說得知當下,正在新戲讀本,聽到消息後她難掩興奮又搞笑的說:「天啊!難道我有養小鬼嗎?很感謝能夠入圍女配角,《阿修羅》還在院線,希望它有更多機會被觀眾看見;其他兩部片很恭喜導演,能參與到他們的作品,與有榮焉!」有信心繼金馬獎最佳女配角後再下一城?她笑說看到名單後,發現不少都是合作過的前輩,「像瓊煖姐演過我媽媽,跟她一起入圍超開心的,雖然開玩笑說『母女對決』,但我覺得離獎項有點遙遠,還是專注在寫不出來的期末報告上好了」。
她認為演員是一個持續在溝通的工作,包含跟導演和工作人員溝通、跟角色的平衡,「表演當下跟自己溝通,不要被過去某一顆鏡頭綁架」,最後以作品跟觀眾溝通,整個過程像是一條流線,由於大家對劇本、作品解讀不同,也會從中得到很多未曾想過的訊息和看法。
「有個正要考大學、不知道如何分配時間的粉絲私訊我,說看過我的專訪後,決定順著時間走;也有人看過《阿修羅》,分享學會跟自己或身邊的人和解。突然意識到講出來的話,對別人來說是有影響的,可能帶給人安慰,或是給別人不同想法和力量,這時候會覺得做演員滿幸福的,雖然跟觀眾不曾真的講過話,可是用表演、作品跟他們有某種情感連結,這件事情很有趣」。
接下來有什麼目標?她說之前都會設立目標,但沒達成會得失心很重,「現在覺得照著目前的步調走,在對的時間,就會遇到對的劇本跟角色,不需要特別設立目標,但並非不積極的意思,是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在這些時間裡讓自己變得更厚實,隨遇而安,目標就會自己出現了。學業的部分,就還是請大家祝福我啦!」在正經和無厘頭之間自由切換,敏銳感性和搞笑歡樂並存,總能把一切感動,揉合進角色的豐厚骨血與飽滿靈魂,這正是王渝萱的可愛與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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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那個我,章廣辰
告別《華燈初上》的阿達,章廣辰彷彿又長大了許多。從球員到模特兒,嘗過了人氣演員滋味,對於人生不同階段的機運,他看得很輕,每一次都用盡全力。
「人氣」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要保持著平常心,否則就會得失心太重,失去原本的初心,被自己困住。
高挑挺拔身形,加上濃眉大眼與白皙皮膚,章廣辰「韓系」面容長在了時代上,又或許本來就是模特兒出身,穿上 CHANEL 工坊系列,詮釋出設計中打破性別框架的洗鍊型格,他說:「CHANEL 經常都是塑造經典的最佳典範,無論是大形狀或小細節,總是耐得住時間考驗,又非常『百搭』,對這類單品特別情有獨鍾。」
這樣的「百搭」魅力,同樣也顯現在章廣辰的個人特質中,拍攝現場無論是與李沐、王渝萱三人配對,又或是兩兩成雙,每每在驚鴻一瞥的氛圍中,具象了難以言喻的新氣息,為本次拍攝注入了別出心裁的個性。
貫徹人生的初心
《華燈》的成功有目共睹,討論度隨之水漲船高,面對事業生活中的變與不變,章廣辰自有一套邏輯,他說:「主要是收入變多了(笑)。演員就是這樣,受到關注就會有更多機會隨之而來,不過我時常警惕自己,『人氣』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要保持平常心,如果不如此看待這行飯,就會得失心太重,失去原本的初心,被自己困住。」
不被輸贏羈絆、不被喜悅或負面情緒影響,原來都是在運動場上的體悟,他繼續說:「過去打球的時候,就明白這個道理,過程要百分百用力,每一次都當最後一次在拼。要放寬心去看結果,無論輸贏都不能影響生活,反正打完後就去爭取下一場的機會。很慶幸能夠及早理解這個道理的重要性,用這樣的態度去貫徹人生,從來沒有變過。」
不輕易放過自己
出道至今時間不能說長、也不算短,還能以「新生代男演員」自居,甫踏入而立之年,回望20代的自己,又有哪些變與不變的自省?章廣辰說:「身材以及身體機能明顯差很多,歸結原因還是因為偷懶(笑)。我會建議大家,有時間真的要運動,在能夠負荷的範圍中,不要對自己太好,能多操就多操。每一次都去突破自己的極限,過程中一點一點地增加難度,結束後才會有收穫,施行了一陣子後,會很驚訝其中的變化。」
而所謂的「變化」,又是怎樣的呢?他繼續解釋:「過去的經驗告訴我,透過『運動』鍛鍊的『人生觀』,可以套用或轉換在任何事物上,其中包含工作、待人處事等各方面。而當你認知自己已經改變,別人還在用過去的方式對待你時,就會知道對方早已落後許多,被自己遠遠拋在後頭。」
無法切割的多角關係
身在自媒體時代,藝人無論演員歌手,經營自己的社群帳號,都能直向地與觀眾粉絲進行溝通,無論正反評價,受到的鼓勵或衝擊只要按下 Enter 鍵,就能立即感受其中的溫暖或震撼力。
說起社群間的溝通,章廣辰也頗有感,他說:「不少人是以角色的印象在看演員,諸多留言都會寫道,你留平頭比較好看、阿達的造型比私服有型,又或是怎樣的角色性格比較適合你等等。這讓我思考不少,畢竟演員就是透過角色在和觀眾溝通,這其中包含我和角色、觀眾與角色,以及我與觀眾的多角關係。不過簡單來說,這讓我更加深信,透過社群傳遞的訊息,除了不能騙人,更不能欺騙自己,當你表現出一個公眾形象時,私下的言行也不能相去甚遠,這種溝通是更加內化的。」
Uber、麥當勞、現代舞
如果可以,最想做的事情是打籃球,活動久未鍛鍊的筋骨。那如果不做演員的話,開 Ube r與麥當勞是最佳選擇?章廣辰說:「開 Uber 是因為我自認開車技術不錯;麥當勞的話,則是我最近有在股票、比特幣投資,不過最近虧太多錢,想說如果真要去打工補貼生活費的話,麥當勞應該是不錯的選擇。」那如果要挑戰一件從沒做過的事,會是什麼呢?他不假思索地說:「最近看了丹麥片電影《醉好的時光》,男主角邁茲米克森在裡面跳了一段現代舞,讓人讚嘆他跳舞的身體真的好美,所以如果可以,想嘗試跳現代舞!」
聊事業談人生,章廣辰散發出的是不設限的人生哲學,似乎能遇見他在未來的日子,無論是怎樣的身份或角色面對世界,似乎都能自在釋然,不被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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