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天生演員，張孝全：演員要把自己打開，享受演員間的丟球與接球

張孝全在新片《童話‧世界》中成了律師「張正煦」，他披上律師袍，身處權勢性侵與愛情之間的模糊界線，從與補習班狼師湯師承（李康生 飾）站在同一陣線，到多年後的交戰對抗，從熱情、擁有強烈正義感又充滿理想的社會新鮮人，到用自己的方式實現心中正義的中年人，片中橫跨17年光陰，碰上尹馨飾演的資深律師，年少時心愛的女孩江宜蓉、一起組織家庭的夏于喬、當事人王渝屏，都對「張正煦」的想法與行動產生影響，無論議題、故事、甚至是角色的複雜性，都深深吸引張孝全。

延伸閱讀

• 《童話・世界》師生戀？性侵？熱血律師張孝全、尹馨痛揭李康生魔爪

夢幻美好與血淋淋的現實

「我一直非常喜歡張正煦這個角色，一開始可能看到的是他表面的狀態，但他心裡的想法和感受，其實都印證在他做的事情跟決定上」。電影開場是社工老婆夏于喬希望他替被性侵的女學生打官司，他當下協助緊急處置後拒絕接案，但在看到一張照片和名字後，他卻改變了主意，而一切都與17年前他接下的那場訴訟有關。「從律師角度來看，他當年可能做得很漂亮，但以他個人感受來說，再碰到一樣的事情，就會充滿掙扎。是因為他碰到的老師同樣的都是湯師承，他才決定要接案，但必須說，他這時候在追求的正義和接案的出發點，都包含了他私人的情感」。

在他看來，初踏入社會的張正煦懷抱理想與願景，在跟隨資深律師杜子甄（尹馨 飾）工作時，仍可看出他所追求的公平正義為何，但當他逐漸在工作中接觸到灰色地帶時，發現法律和社會認為的公平正義不盡相同，「所謂的正義到底是什麼，也很值得探討。到故事的最後，張正煦某部份好像對他自己、對過去的女孩負起一個晚了17年的責任，但另一方面來說，對現在的被害人和他自己的家庭，他是極度不負責任，所以他很矛盾，也很複雜」。

不只對自己的角色有諸多思索，他也對其他角色頗感興趣，甚至希望有機會也能嘗試出演，「以湯師承來說，他到底有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事？是不是因為他有什麼過往，或曾經有傷口，才會接近一個又一個的女學生？那些當下他是在玩弄感情，還是認真的？我覺得每個角色的心理層次都非常多」。

身為演員，就要把自己打開，享受演員間的丟球與接球。

享受演員丟接球

張孝全覺得最有難度的，並非被導演唐福睿盛讚的那場理性與感性撕扯的法庭戲，而是與導演對角色想像不同，彼此討論的過程，但了解導演希望述說的角色樣貌，對他來說很有趣。由於片中和真實法庭運作有落差，他開拍前也和一位資深律師深聊，捕捉角色的細節與狀態，到了真正演出時他並沒有太大擔心，他爽朗笑說：「導演以前是律師，反正不知道問他就好了。」

片中有場和夏于喬的夫妻互動戲，喬喬下班回家將雙腳放在他腿上，他自然的替對方按摩，這其實是他們的即興演出，「如果是不一定要按照劇本來的內容，身為演員，就要把自己打開，享受演員間的丟球與接球」。對他的印象總是不多話，這天他大方侃侃而談對角色的理解、對故事與表演的想法，能夠感覺到張孝全屬於演員的「表演魂」持續熱烈燃燒，這或許與他個人生命中的角色轉變有關。

生子後的全新體悟

結婚當爸後，張孝全認為自己對議題、對角色詮釋，也和以往看法不同。比如電影情節是由一對夫妻和一個孩子組成的家庭，看起來相安無事，但實際上夫妻卻關係不佳，其中一方有時還會突然落淚，原因是他們有另個小孩已離世。他坦言，過去看到這些情節比較無感，「但是我自己有小孩以後，其實會比較有同感，也比較能體會」。

對他而言，有了小孩後，對於「父母」也有更多感受，「教育小孩，然後他給你反饋，過程中會回想父母對我說的話、做的事情，還有我當時的回應，開始能夠站在自己父母的角度想，也因為這樣，會感覺自己變得更感性一些、柔軟一些」，這也一定程度影響他對角色的詮釋方式。

用力堅持自己

被問及是否有覺得最難挑戰的職人角色，他說如果是在講職場，確實是得深入那項職業，但如果是探討人與人的相處，職業就是角色的其中一個背景，「比如一個上班族也可以很瘋狂，被逼到絕境的社畜，他的心理變化可能也很有趣，但這時候職業就比較是背景」。

會成為演員，其實有些無心插柳，張孝全曾想出國念書，工作存到目標金額後，又有好劇本找上門，他笑說：「不知不覺就一直拍到現在。」過程有碰上困境想放棄的時候嗎？「有啊！可能來自心情，或是工作的當下，覺得自己做不到、受不了，可能是環境不理解你，甚至是自己不理解這個環境，會覺得『夠了』。但我覺得如果你注定要做一件事，繞了一圈也還是會回來」。從前碰到瓶頸，張孝全會在完成工作後休息沉澱，但如今他換了一個做法，「現在如果碰到問題，那我就會再更用力，盡可能在不破壞所有事情的狀態底下堅持自己」。

現在如果碰到問題，那我就會再更用力，盡可能在不破壞所有事情的狀態底下堅持自己。

延伸閱讀

• 《童話・世界》聚焦師生戀權勢性侵！江宜蓉床戲露骨尺度大，張孝全給予溫暖支持
• 《罪後真相》張孝全、陳昊森兩大男神合體演出！揭開情殺案真兇，2022犯罪懸疑新片
• 2022金馬獎入圍完整名單！張孝全搶影帝，周興哲爭最佳新演員
• 【2022金馬獎】金馬59直播轉播線上看！主持人、入圍名單、表演嘉賓懶人包

天生演員，張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