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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專訪|李夢苡樺:渴望出走《一家子兒咕咕叫》還在找尋追求自由的路上

電影,給人感動、帶來歡樂,甚至給了人生體悟或夢想,有一群造夢者更在這座影像表演的世界不停地追逐著光影,而以「戲夢時光」為題,特邀入圍2022金馬獎的演員和導演:高英軒、柯震東、周興哲、陳潔瑤、李夢苡華,暢談關於電影的心有所感和生命啟示。

企劃製作/陳佑瑄 採訪撰文/黃馨慧 攝影/Weslie Wei 造型/徐敏軒 化妝/Stella Chiu 髮型/Naomi_chicshock

金馬專訪|李夢苡樺:渴望出走《一家子兒咕咕叫》還在找尋追求自由的路上

戲夢時光《一家子兒咕咕叫》信任對手演員

李夢苡樺在《一家子兒咕咕叫》演出高中女孩「露露」,夾在固執己見、不願承認錯誤與內心脆弱的爸爸游安順,以及對於家人情緒總是逆來順受、個性傳統的媽媽楊麗音之間,她以叛逆武裝自己,渴望著出走與自由,看似熱鬧的片名,更突顯整個家的空洞寂寥,她意外把無家可歸的小虎(胡智強 飾)帶回家中,衝撞了鴿籠般封閉沉悶,同住一起心靈上卻分崩離析的家,但也帶來改變的契機。

渴望出走與自由

李夢大學時在首部正式作品《三天兩夜》「減齡」演出國中生,這回又在新片成為高中生,她起初擔憂難以詮釋兩者的差異,但在深入角色個性和家庭背景後,逐漸打消疑慮,「國中生就是很單純、不會多想,做什麼都很衝動;高中生開始有點社會經歷,有所顧慮和擔心,但也因為相對較見過世面,知道世界其實很大,會好奇想出去外面看看。露露更有趣的地方是,她處於情竇初開的年紀,比較知道自己有吸引異性的美麗,也知道怎麼運用它讓自己活得更好、更輕鬆」。

她認為露露一心逃離家庭困境,當碰上無家可歸、自由自在的小虎,雙方都在對方身上看到自己的希冀而互相吸引,但有些天真的小虎不知愛與性為何物,加上流浪已久的他第一次感受到家庭溫暖,似有想繼承阿欽師(游安順 飾)賽鴿事業的意願,他尋求安定,反而讓露露害怕自己出走的願望成空,才會直接拋下小虎,到市內舞廳上班追求自由,「露露不想步上媽媽的後塵,才會義無反顧說斷就斷,但露露是否就此真的自由?我認為她還在找尋的路上」。

電影與現實

看似拒斥走上母親的路,但李夢認為露露母女關係不差,「露露很看不慣媽媽這樣,為家庭全身心奉獻,認為自己是不是委屈一點,就可以讓家庭回歸幸福?她的看不慣是心疼,媽媽是露露在家中最愛、待在她身邊也最放心的人」。現實生活中的李夢從小和媽媽相依為命,媽媽總笑說她倆比較像「室友」,兩人不會過問與干涉對方生活太多,但都知道彼此在做什麼,這點和片中的母女關係有雷同之處。

而李夢與游安順在片中的父女關係十分疏離,兩人僅在讀本時見過一面,開拍後第一場戲就是父女爭吵,「做演員功課時,覺得情緒應該是鬧鬧脾氣,沒想到現場這麼爆發」,在導演指導下,游安順丟出更多情緒,李夢也跟著接球,兩人表演火藥味十足,李夢演來過癮,也在這刻確立自己對爸爸一角的討厭情緒。

學會相信對手

她認為自己戲劇經驗不夠多,對手又都是非常厲害的資深前輩,拍攝時刻意和游安順保持距離,「我怕生活上太親近,會破壞腦海中建構的疏離關係,所以就算我們梳化坐隔壁,我也都不太正眼看順哥」,這讓游安順一頭霧水,還問劇組同仁:「她是不是沒有很喜歡我?」李夢說到這裡忍不住大笑:「順哥私下真的是暖男啦!有天下戲後,他請我跟智強吃薑母鴨,還熱情介紹我們給他每一個朋友,完全沒有架子。」

她也在對戲時逐漸發現自己顧慮太多,「只要一喊 Action,他們就會讓你知道,現在不是順哥和麗音姐,是那個角色」,和前輩們對戲也讓她收穫頗豐,「表演過程真的不要預設太多,當下就是丟掉劇本,融入在過程裡,信任所有的對手演員,相信他可以給你需要的」。對於和楊麗音共同角逐金馬女配角,她說:「真的很開心,等於我們母女手牽手一起走進去的感覺,更高興的是全家人和導演都入圍,我們終於可以不用再悲傷,可以一家子開心的待在一起了!」


電影給李夢苡樺的人生啟示

最想合作的導演和演員?

很喜歡簡單、能觸動大家心靈,每個人都能有不同的共鳴和解讀的作品,像導演是枝裕和的《橫山家之味》,下次也想演家庭溫暖一點的戲(笑),因此很想有機會和是枝裕和導演合作;演員的部分,期盼有機會和北藝大的學姐謝盈萱、以及甜茶(Timothée Chalamet)合作。 

最喜歡的電影?

當然有很多,但印象深刻的,就是大學下午有次隨意挑了一部電影,看完以後感覺受到衝擊,那部電影是《穆荷蘭大道》,為了要把握時間,馬上接著看《鬥陣俱樂部》,兩部都讓我想說:「哇!電影也可以拍成這樣,好厲害!」但建議要看的話,時間上不要接得太緊,兩部中間可能需要稍微休息一下。 

喜歡上電影的那一刻?

小時候滿常跟媽媽去看動畫電影,第一部印象深刻的就是《泰山》;後來國小的時候,還不認識幾個字,但在電影台看《鐵達尼號》看到哭,就覺得還滿喜歡電影的。

最想演出的作品類型?

滿想演高反差的角色,比如表面風平浪靜,但背地裡有很多陰暗面的殺人犯。 

電影對您而言是?

它是一個可以在這段時間內,經歷各種「可能不曾有過、甚至一輩子都不會到達的地方」的那種經驗,無論是角色、議題、需要關懷的部分,都會刺激我許多思考面向,也是想要放空、喘息、遠離生活忙碌時,很重要的精神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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