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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電影《阿波羅男孩》巫建和詮釋自閉兒絲毫不敢閃神：每場都是挑戰
by JU豬編-更新
Photo、Video／公視台語台
公視台語台《阿波羅男孩》改編自故事工廠舞台劇《星空男孩》，由葉天倫執導，演員巫建和、陳妤、范瑞君、李冠毅、黃舒湄、徐灝翔等人共同主演，去年被選為高雄電影節閉幕片之一，不少觀眾看完淚灑影廳，直呼劇情感人又暖心。
巫建和詮釋自閉兒，維持一種狀態的挑戰
電視電影《阿波羅男孩》劇情赤裸呈現自閉症患者的家庭狀況，從妹妹（陳妤 飾）的視角看見手足間的衝突，以及親子關係的緊繃及疏遠，但在母親（范瑞君 飾）生重病後，一切產生意想不到的轉變，全片對家人之間的情感描寫相當細膩動人。而這群飾演家人的演員們無論戲裡戲外都像一家人，巫建和表示和范瑞君、陳妤雖都是首次合作，自認慢熟的他卻從讀本開始就和她們意外的契合，「不知道為什麼大家聚在一起時都非常自在，我們也經常在私下聊家人，聊感觸，真的就像家人一樣。」
《阿波羅男孩》主角因患有自閉症，不擅於和別人溝通，總是沉浸在自己單純美好的小宇宙中。曾兩度拿下金鐘獎的巫建和在劇中飾演自閉症患者，他坦言演出該角相當不易，幾乎每場戲都是挑戰，「尤其這次演出的說話方式和肢體非常緊繃，回到家都非常非常的累，不會比從前當運動員還要輕鬆。」
巫建和為此做足前置功課，並且不斷和導演討論和讀本，「自閉症表現的形式有非常多種，從拍攝道具照到定服裝時，我一直不斷從工作中練習、嘗試，並且和導演找到一個我們想要表現的方式。」演出時最難的是「維持一種狀態」，「不管是放飯或是空場時都不能鬆懈，一邊要消化艱深的台詞，一方面要不斷想像和修正自己的表演，如果一個閃神都會非常明顯。」
巫建和也提到台詞的困難度，因為「阿波羅男孩」的日常幾乎都繞著天文專有名詞打轉，加上全片以台語發音，「只能不斷地苦練再苦練，連做夢都在講：水星，金星，地球.....。所有的咬字和發聲都比生活用語更加困難，還要搭配著不同的情緒。」巫建和格外感謝在片中飾演阿姨的黃舒湄，黃舒湄同時也是該片台語指導，從前期準備到拍攝都一直陪著演員們練習台語，「她把劇本的台詞消化成角色能說的，非常謝謝她。」
范瑞君攜子走上絕路？有什麼資格抹煞生命
曾演出舞台劇版的范瑞君此次挑戰電視電影版，被問兩個版本的差異，「我想最大的不同在於語言。舞台劇是國語，電視電影版是台語。這兩個不同的語言就會產生兩個完全不一樣的角色，也會有不同的媽媽。」她也提到因為飾演孩子的演員不同，「雖然故事事件雷同，卻很自然會產生不同的關係和火花。」
范瑞君徹底體會這位母親內心各種掙扎與不捨，「彷彿看到當初自己帶來的新生命對著妳笑，現在卻要帶他走而心疼的不得了，甚至於覺得在這幾10年來，他不夠健康、有自閉症都是自己的責任。」盼觀眾在看完《阿波羅男孩》能更加理解自閉症患者家人的處境，並喚起大眾對這群慢飛天使的更多關懷。
范瑞君聊到與巫建和合作，原本看對方演《陽光普照》，認為這次角色反差大，結果從讀本開始就發現對方演技非常貼近角色。陳妤首度和范瑞君、巫建和等人共演，她直呼幸運：「瑞君姐的能量很強大、情緒渲染力非常強。巫建和也是，他有一些即興表演會『激發』我的表演，很容易被他牽動，這也是他天生的能力吧！」問到身為人母的范瑞君是否也曾有帶小孩崩潰的時刻？范瑞君回憶曾因為大寶不坐安全座椅，把車開到路邊後，拍方向盤大尖叫的經驗，「媽媽就是需要宣洩的管道，不然孤立無援，真的會崩潰！」
范瑞君對片中一場自殺未遂戲格外有體悟，她飾演的母親為了不讓女兒（陳妤飾演）負擔，一度想帶著巫建和飾演的自閉症兒一起結束生命，范瑞君透露那天因為天氣跟環境狀況不佳，需要趕快拍完，她瞬間聽到不知道哪裡傳來嬰兒哭聲，「我突然看見我當初生下他來，生命是帶來這麼多喜悅，但我憑什麼把他帶走，生命自己有出路，我沒有這個資格。」當下覺得自己怎麼有資格這樣抹煞一個生命的她，下秒開拍崩潰，連導演也深受感染，後來才知道這是導演為了讓她入戲刻意放的嬰兒哭聲。
而在劇中，范瑞君和巫建和這對「母子」有一場「動作戲」，范瑞君在片中因罹癌恐不久於人世，急於教兒子學習日常自理，對方卻遲遲無法專注，讓她一心急失手推了對方，兩人因此陷入一陣扭打，她最後被推倒在地，「完全可以從那場戲感受到身為一個長期照顧者的急切感，希望教會兒子獨立生活下去，不造成女兒的麻煩。」
范瑞君認為這場戲是貫穿全片的關鍵，「母親身體病痛同時還掛念著兒子跟女兒的未來，在那一瞬間長期高壓炸鍋，面對心愛的孩子意外選擇以暴力對待。」演出時會不會擔心傷到對方？她表示：「因為空間真的很狹小，所以會擔心。」但她話鋒一轉說：「幸好建和是練家子，一臉看起來很耐摔的樣子，所以我在正式演出時就很放心的在情緒裡面。」
巫建和表示，自己在拍攝前為了感受空間和角色狀態，都會提前熟悉各個主要場景，恰巧這場戲原有的走位都拍完後，導演還沒有喊「卡」，他就繼續即興發揮延伸，「並且把準備好的場景道具表現出來，我到現在還記得有什麼東西可以踩得穩，有哪片木板是會滑的。」足見他對每場戲的用心與把握，也讓對手戲演員能全心投入。
陳妤醜陋嘴臉對家人，因角色讓自己變溫柔
在《阿波羅男孩》中，陳妤飾演自閉症患者巫建和的妹妹Debby，因父母長期將目光放在哥哥身上，導致她和家人之間彷彿有道無形的牆，尤其和范瑞君飾演的母親存在著無法解開的結，她在準備角色時，比起深入了解自閉症，更著墨於刻畫內心情感，她也忍不住對這個角色感慨：「被推遠的女兒即便知道媽媽的想法，但情感上還是會因為長期不平衡而變得刻薄。刻薄久了，明明想關心家人，說出口的話總是變形。」
陳妤對於片中面對家人呈現的心境轉折令人揪心，她過去在戲劇中飾演的殺人犯妹妹同樣給人深刻印象，兩者在家中都是被忽略的角色，詮釋起來有何不同？她表示：「我對《阿波羅男孩》的Debby反而比較有帶入感！」雖然實際家庭狀況與劇情不同，但她能理解Debby，「對於那種不知道是因為還不懂事或出於自私，總用最醜陋的嘴臉和語言來面對家人，很有共鳴。」
談到再次挑戰全台語演出，她感謝片中飾演阿姨的黃舒湄，「她是我們的台語對白指導，從讀本就一起討論台詞、每一句都順過，讓我很好進入狀況。我都忘記當時候是講台語了！」
談及與家人的和解，陳妤先是感嘆該片有「神奇力量」讓她與家人相處更融洽：「我的確因為這個角色而成長了，很難確切說明怎麼和解，而且說出來反而奇怪了，就是彼此開始變得溫柔一些了吧！」黃舒湄分享自己身為家中老二，「從小覺得自己是不被照顧的女兒，覺得我是電腦空白鍵，有這個位置但沒有符號。」母親過世才領悟到自己像是單戀關係，跟母親像是沒辦法在一起的戀人。范瑞君這時想起撫養兩個孩子，「因為老二出生時大寶已經會走，我雖然抱著二寶，但眼睛卻會一直盯著大寶的安全。」想到懷裡的小孩看著媽媽，媽媽卻永遠不看她，范瑞君邊說也一邊掉淚暴哭！
李冠毅若即若離的樹洞好友關係
在《阿波羅男孩》中，陳妤和飾演好友的李冠毅有著若即若離的關係，兩人雖不是家人卻比家人更親近，她形容對方戲裡戲外都像「樹洞」一樣，有一場戲是她找李冠毅練拳擊出氣，「那場戲的鏡頭很遠，工作人員都撤出去，只留我們兩個在空間裡，那天剛好很多人來探他的班，但我覺得他整個人好『靜』喔！可以想像他會是很多人的樹洞，很幫助我入戲。」
對李冠毅來說，印象最深刻的同樣是兩人練拳擊的那場戲，「在現場設計了一些動線，加上我要準確的接到她的拳，而那場戲的氛圍又很凝重，當下我超緊繃的！有夠緊張。」幸好私底下相處很融洽，雖因拍攝時間不長，兩人沒有太多私下相處的時間，但陳妤透露一直找李冠毅講話、開他玩笑，她笑言：「這也是我放鬆的方式之一，希望他沒有偷偷覺得我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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