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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坐立不安的 Netflix 《馴鹿寶貝》精彩結局裡的魔鬼細節你看懂了嗎？
by Sky Chen-更新
撰文／Quinci LeGardye 翻譯／Christine Lee Photo／Netflix
Netflix 的最新迷你影集《馴鹿寶貝》當然是本季必看，但對那些渾然不知劇情內容的觀眾來說，驀然闖入這個由 Richard Gadd 一手創造和主演的離奇宇宙，也許會對此劇的驚嚇指數感到難以招架。《馴鹿寶貝》以虛構故事手法，帶領觀眾跟著蘇格蘭喜劇演員唐尼，一起經歷人生中一段艱難時期。有天，一個哭泣的女人瑪莎走進唐尼工作的酒吧，唐尼回以一杯免費熱茶，卻讓瑪莎從此對他瘋狂著迷，開始跟蹤和威脅唐尼與其愛人，讓他的人生瞬間陷入無底深淵。
隨著《馴鹿寶貝》的劇情發展，我們對唐尼有更多了解，也明白他所受過的那個巨大創傷，如何在各方面影響後來的人生，不管是他那正要起飛的喜劇事業，或是他與跨性別治療師泰瑞的祕密戀情。到了最後一集，瑪莎的種種威脅幾乎讓唐尼失去一切，但他在喜劇比賽上那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告解，卻反而為他重啟一條嶄新的康莊大道。
《馴鹿寶貝 Baby Reindeer》
由英國喜劇演員兼編劇 Richard Gadd 創作、主演的迷你影集。這部影集改編、取材自 Gadd 在二十多歲時被跟蹤和性侵的真實經歷。由 Weronika Tofilska 和 Josephine Bornebusch 共同執導，主演包括 Gadd、Jessica Gunning 和 Nava Mau。 共有七集，獲得了娛樂圈一致好評，並登上了 Netflix 全球每週十大熱門電視節目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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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莎如何得到唐尼的手機號碼？
雖然第六集可能是唐尼人生的低谷，但《馴鹿寶貝》最終集卻見證了這位喜劇新秀後來的飛黃騰達。原來，有觀眾錄下了唐尼的大告解並把影片放上網，結果讓唐尼因此爆紅，支持者紛紛分享他的作品，也讓更多表演單位敞開雙臂熱烈歡迎他。
「那就像，我的人生到三十歲這年才開始。而要實現這件事，我只需要對自己坦承以待就好。」片中的旁白曾有這麼一句話。
而這剛好也是瑪莎終於沒再寄騷擾電子郵件給他，讓他幾乎忘了她的存在的美好時刻。但當他事業達到顛峰時，他犯了一個重大錯誤：為了應付與日俱增的信件，他設定了自動回覆功能，附上便於在「緊急時刻」連絡上他的電話號碼。
稍後，唐尼漫步在街上，陽光灑了下來，象徵他此刻心情無比燦爛，這時瑪莎卻打電話來了，讓唐尼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瑪莎直戳他的痛點，問他父母是否看過那段網路影片，以及她是否應該把他們的祕密告訴他父母。唐尼立刻前往蘇格蘭與父母進行懇談。他把與瑪莎、泰瑞但達倫發生的一切全盤托出，也向他們承認自己沒早點說出來，是因為不希望他們覺得他「不夠男人」。他父親則回他說：「你覺得我不夠男人嗎？」因為他父親從小在天主教會中長大。（《馴鹿寶貝》再一次高明使用了「拐彎抹角點出事實讓觀眾頓悟」的技巧）唐尼花了幾天和支持他的父母聯絡感情後，他關掉手機，準備好重回生活，不再感到害怕。
瑪莎後來去坐牢了嗎？
瑪莎持續用語音留言轟炸唐尼，但唐尼展現這一路鍛鍊出來的意志，終於不再理會。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只是等著她自動消失。警方這時完全派不上用場，因為就在他還在跟前台警員持續交涉時，瑪莎又打電話來了，警察卻說因為手機顯示的是「未知號碼」，所以他們無法對瑪莎採取行動。但警方也建議，若是瑪莎又在語音信箱留了什麼「很值得採取動的話」（譯：威脅性言論），那麼強尼應該立刻回警局反應。
「接下來幾個月，瑪莎的語音訊息成為我人生的播客。」唐尼說。他開始每天戴著耳機到處走，耳邊不間斷聽著瑪莎的各種留言。他寧可讓事業停滯不前，也要把瑪莎那幾百則留言當成什麼證據來檢視（你也知道，在完美的世界裡，這是警察會做的事）。唐尼內心重新湧起了對瑪莎的同情，他試圖弄清楚瑪莎為何會有這些想法，但這卻是不可能的任務。因為在兜了一大圈以後，他們的關係好像又回到起點，那時候唐尼把瑪莎視為認可和分心的來源——尤其這時候唐尼又發現泰瑞已經有新對象了，他必須竭盡全力「對抗身上每個細胞」，才有辦法克制不去回應瑪莎。
雖然瑪莎寄來的郵件，有些真的包含威脅性言論，但強尼「出於對她的著迷、同情或內疚」，開始不再向警方舉報瑪莎。不管藉口是什麼，都為了讓她繼續零在他生命中。不過，瑪莎總是不懂見好就收，最後又開始威脅起他的家人，喃喃地唸道她「可能有天會刺傷某人」。她留下那封語音訊息後的隔天，就被逮補了。瑪莎對警方承認自己過去一年半以來持續騷擾與跟蹤唐尼，也被判處九個月的監禁與五年的限制令。唐尼最後一次見到瑪莎，就是她認罪的時候。唐尼回到家，開始寫下自己的證詞，也就是我們在影集一開始聽到的那些話：「我替她感到難過，那是我一開始的感覺。」
唐尼與達里安後來怎麼了？
瑪莎被判刑後的幾週，唐尼生活變得一團糟。當觀眾再次看見他登場，是前女友基利上門來探望他，看到他把臥室牆面變成一個比較整齊版的陰謀論分析圖，試圖弄懂瑪莎背後動機的時候。他花去大把的時間，把瑪莎的語音訊息按情緒來分門別類—不管憤怒、傷心、快樂、憂鬱、好色和崇拜，全都放在筆電桌面上，還有一個標示「大量」的匣，裡頭裝著還沒整理好的留言。他也已經放棄了喜劇，還說：「當你得到所有想要的東西以後，才發現這些並非你真心想要的。」
在一個甜蜜的瞬間，基利朝他丟出了救生圈，她提議幫幫唐尼眼前這個可怕派對公寓的租金，好讓他搬回她媽媽家，他才能住得舒服。雖然瑪莎的鬼魂好像還在那個老房間徘徊，但他卻找到不同的驚喜—「一份他撰寫的舊劇本」，上頭寫滿了讚美的筆記，全來自那個性侵他的人達里安。
唐尼去達里安的公寓找他，但這「被害者討回正義」的時刻，並沒有如想像中的充滿爆破場景或勝利的光輝，反而開啟某種談心模式。達里安請唐尼喝茶，唐尼則像達里安滔滔說著室友辦趴的各種瞎事。唯一觸碰到過去那段黑歷史的時候，是達里安說自己看到了網路上的爆紅影片，說唐尼「真的很勇敢」，卻隻字不提自己對唐尼造成的傷害，可謂高明的操控手段。他也再度提供強尼工作機會，說「這次不會跟上次一樣了了」（因為，這次有報酬），接著強尼說：「我很樂意試試。」走出達里安的公寓後，強尼突然陷入恐慌發作。這是非常觸動的一幕，作者以極大的寫實手法表現出來。因為，在真實世界裡，性侵受害者很少可以直接從加害者處得到乾淨利落的道歉，甚至一點也不乾淨俐落。
為什麼瑪莎總是叫唐尼「馴鹿寶貝」？
在人生的眾多真相中，大家往往後知後覺或避而不談的是，不管是誰，都有可能成為像瑪莎或唐尼這樣，離那些讓人生瞬間變色的事件僅幾步之遙，卻得終其一生都得和事件帶來的傷痛努力共存。
唐尼在達里安公寓外面崩潰後，他從「讚美」這個匣子裡調出瑪莎一則語音留言。他一邊含著淚走過市區，一邊聽著瑪莎讚美他的下巴線條和魅力個性，最後走入一家酒吧點了一杯伏特加可樂，這也讓他勾起對瑪莎的回憶：「健怡可樂，加很多冰」。他又播了一則未聽留言，裡頭瑪莎生動地回憶起童年和那隻心愛的馴鹿寶寶。
瑪莎最早的童年記憶，是在聖誕節的快樂時光中，和她最愛的玩具坐在一起，一步也不分開。她說「那是童年發生過唯一一件好事」，在「他們」吵個不停的時候給她安慰。瑪莎又說，唐尼長個跟那隻馴鹿一模一樣，兩個對她來說都很重要。聽完這則語音訊息的唐尼大哭不止，這時酒保剛好送上飲料，強尼這才發現他忘了帶錢包，酒保聽了表示這杯就當免費禮物。這是一個善意之舉，就像在最初唐尼對瑪莎的心意一樣，但也就僅此而已。唐尼抬起頭，赫然發現自己此刻完全置身在瑪莎的處境，接著畫面切換成黑色（以及結尾片段 Netflix 提供的心理健康網站：wannatalkaboutit.com）。
即使在第四集終於披露了唐尼受侵害的過往之前，觀眾心裡很清楚，瑪莎與唐尼其實有很多共同之處。巧妙貫穿本劇的其中一個主題之一，就是對瑪莎的同情。至少在《馴鹿寶貝》這樣一個從「跟蹤受害者」角度出發的劇來說，通常像瑪莎這樣的角色，不會以一個「跟蹤者」的型態呈現。但在人生的眾多真相中，大家往往後知後覺或避而不談的是，不管是誰，都有可能成為像瑪莎或唐尼這樣，離那些讓人生瞬間變色的事件僅幾步之遙，卻得終其一生都得和事件帶來的傷痛努力共存。
這齣神劇也在告訴我們，那樣的傷痛不會隨著輕快的收尾煙消雲散。最後，我們看到唐尼處在某種灰色地帶，因為沒有什麼完美大結局可以真實展現他的處境。本劇最後安排讓唐尼回到酒吧，就是對這角色和這混亂又反映真實世界的虛構故事展現敬意的最好結局了。
原文出處：The Emotional Ending of 'Baby Reindeer,' Explai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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