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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不言移師嘉義！建築師田根剛 Q&A ，看懂典藏精萃特展的空間魔法
by Kate Tu-更新
Text/Kate Photo/DR
由國立故宮博物院、巴黎裝飾藝術博物館與梵克雅寶（ Van Cleef & Arpels ）三方共同呈獻的典藏藝術展「大美不言」（Beauty Speaks Itself）你準備好二刷了嗎？在國立故宮博物院台北創下50萬人次造訪紀錄，藉以260餘件多元形式藝品，分成：「自然萬物」、「動靜有 形」、「奇幻仙境」、「神祕莫測」和「五彩繽紛」五大主題展區，所匯聚出的這場別具啟發性的饗宴，是藝術圈近年最值得被期待的活動！
由嘉義南館於1月23日正式接棒續展，除了有少數五件新品等著被「探秘」，不同於北館的場地空間也提供更為挑高，動線區隔更為凸顯的感受，無疑為故宮一百週年，同時也是嘉義南館創立十週年的時間點錦上添花。隨著展覽的移師，也為了更好理解其核心概念，我們邀來為此展打造沉浸式「舞台場景」（tableaux）型態的建築師田根剛 Tsuyoshi Tane，進行 Q&A 對談，以下就透過專家視角看懂「大美不言」的空間魔法！
Q：快速認識「田根剛」？
A：我是一位居住在法國巴黎的日本建築師。也許是因為這個背景，我相信建築的目的是為了創造一個地方的特殊性，它不存在於任何其他地方或時代背景。透過這種方式，我採用了考古學的方法來進行設計，也就是深入研究時間的層層，以發現新的見解。我們相信這種方法將把過去與塑造未來的架構連結起來。我們稱之為未來的考古學。
Q：接下本次「任務」的想法是？
A：這次展覽的重大挑戰：整合三個不同機構的收藏品——台北故宮博物院、巴黎裝飾藝術博物館和梵克雅寶。幾乎無法想像如何做到這一點。三方透過傑出的選品，講述自己獨特的視角和歷史，但目標是創造和諧而迷人的體驗。我們的目標是引導遊客踏上一段超越時間、王朝或國家的旅程，打造一個雄心勃勃、引人入勝的故事，讓我們興奮不已。而場景設計提供了一個獨特的機會，將這些敘述交織成一個有凝聚力的旅程。
Q：三方的展品要透過您的「魔法」來整合，您的構思概念？
A：我們基於色彩的力量發展了一個簡單而有影響力的概念。顏色是自然界中光最純粹的表現形式，也是我們認識光之美的門戶。沒有光，大自然就會失去活力和豐富的多樣性。我們的方法是用特定的顏色主題設計每個房間。透過讓色彩充滿每個空間，我們在自然世界和光譜之間建立了連結。透過這個概念，我們旨在突出每個系列的個性，同時將它們統一成一個連接自然、文化和藝術的無縫、沉浸式旅程。
Q：在規劃時您最看重的部分是？
A：展覽有開始，也有結束。在展覽中，我們從「開始到結束」進行設計，而不是空間設計。當我們體驗不熟悉的物體和經驗時，如何提高好奇心很重要。這種好奇心就是光輝、奇蹟和神秘。設計這樣的情感景觀是展覽結構的重要組成部分。它的構思就像音樂一樣，我們將每個房間設計為連續敘事的一部分，就像音樂作品中的動作一樣。在策劃意圖的指導下，我們將場景設計為有節奏的序列，過渡和互動像樂譜一樣流動。這種方法確保遊客體驗和諧的旅程，每一步都感覺自然且相互連結。
Q：過程中，哪個事件或物件是您面對的最大考驗？
A：展覽的燈光和配色方案，受到傳統皮影戲色調和效果的啟發。皮影戲捕捉光與暗的相互作用，透過照明的微妙變化創造動態的故事敘述。我們利用光影的距離來營造深度，強調展品錯綜複雜的細節。例如，我們為精緻的文物加入了柔和的背光，以喚起它們的脆弱性和歷史，而頭頂投影則投射出分層的陰影，以創造一種運動感，為靜態物體帶來生命。我們花了很多時間在設計上，仔細調整並找到最佳平衡。受自然啟發的物體與溫暖的燈光結合，創造出有機運動的本質，就好像燈光本身在呼吸一樣。這種運動與光明和黑暗聯繫在一起，就像我們星球的週期一樣。這種對光線和色彩的運用創造了一種氛圍，使展品與周圍環境產生深刻的共鳴，讓參觀者沉浸在多重感官的敘事中。
Q：談談光線設計對此展的重要性？
A：受到傳統皮影戲色調和效果的啟發——皮影戲捕捉光與暗的相互作用，透過照明的微妙變化創造動態的故事敘述。我們利用光影的距離來營造深度，強調展品錯綜複雜的細節。例如，我們為精緻的文物加入了柔和的背光，以喚起它們的脆弱性和歷史，而頭頂投影則投射出分層的陰影，以創造一種運動感，為靜態物體帶來生命。我們花了很多時間在仔細調整並找到最佳平衡，好讓參觀者沉浸在多重感官的敘事中。
Q：為故宮台北、故宮嘉義兩處佈展有什麼不同感受嗎？
A：在我的展覽設計方法中，目標不是複製。每個場館都以其獨特的遊客流量、空間維度和建築，提供了轉譯和提升沈浸式體驗的機會。我們沒有統一的設計，而是重新評估和調整每個空間中展覽元素的安排，以確保概念的成功並引起觀眾的共鳴。具體而言，台北故宮博物院和嘉義故宮博物院這兩個場館之間的差異既帶來了挑戰，也帶來了機會。例如，台北的空間比嘉義的大約200平方米，並且比例，包括天花板高度，差異很大。雖然這些因素需要仔細規劃才能保持一致和無縫的場景體驗，但它們也讓我們能夠讚頌每個場館的獨特性。透過擁抱這些建築差異，我們可以創造獨一無二特且難忘的體驗，尊重兩個空間的個性，同時保持展覽的核心本質。
Q：您希望觀者能注意到的展場細節？
A：關於細節，有說不完的故事。例如，每個房間的底座設計都不同，沒有一個是相同的。這是透過使用最新的數位技術來實現的，這使我們能夠實現不尋常的設計，其中每個部分和細節都完全不同。這使得它們更加透明，但它們也以不同的方式反射和折射光線，使它們成為展覽的一部分。在最後一個房間的最後展台（podium），是一個重達400公斤的大型整體展示架。在這裡，重量分配得以找到解決方案，使地板不會超載。除了光之外，聲音也在每個房間裡繼續地說話。為了讓展覽更戲劇性的體驗。對我們來說，應對許多技術挑戰並用台灣材料和工匠創造一切非常重要。重要的是不要浪費材料和能源，而是互相學習，透過國際合作設計和施工來實現這個項目。
Q：您的靈感通常源自何處？
A：我的靈感來自於對古老建築和城市的觀察。當我有時間的時候，我會去義大利。在羅馬式和哥德式建築的和諧世界裡能感受到一種莊嚴的獨特感受，其實也不論建築、繪畫和雕塑等不同領域的區別，光是看到數百年前的不同時代的痕跡，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啟發。而在台灣，我參觀了台北和台南的許多寺廟。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人們每天都會來這裡，祈禱活動也聚集在一些地方。
Q：梵克雅寶的珠寶對您而言有什麼意義？
A：我意識到它的美不只來自珠寶，而是工藝的特有美，是工匠們花費畢生精力從前人那裡繼承下來的展品，有時甚至超過三個世代來完成一件藝術品。在生產和消費加速的時代，真正的價值是什麼？本次展出的作品是在技藝的傳承與發展中創作而成，這些不是一朝一夕或一代就能完成的，而是帶有深遠意義的記憶。
延伸閱讀
「大美不言」在嘉義
展期：2025年1月23日至 4月20日
地點：國立故宮博物院南部院區，嘉義縣太保市故宮大道888號
開放時間：週二至週五上午9點至下午5點（如遇特殊活動，依活動時間），國定及連續假日上午9點至下午6點，週一休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