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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藝術家劉小東來到南非

中國大腕藝術家劉小東 這回隨著路易威登,在南非這塊廣闊的大地上捕捉靈感。從草原上歇息的獅子、開普頓的企鵝群,到約翰尼斯堡遊蕩的年輕人,全凝聚成了《Travel Book – South Africa》的美好一隅。
當藝術家劉小東來到南非

採訪撰文/李昭融  攝影/Hedy Chang  圖片提供/路易威登

路易威登最近幾年開發了一個新的文化項目,就是《Travel Book》旅遊書,請很多藝術家描繪不同國家的景色。他們本來請我畫肯亞,但剛好那邊發生槍擊事件,為了考量安全,就把我挪到南非,那也不錯,反正我去哪裡,帶著我一雙眼睛去看就可以了。

 

尊敬大地之母

所以是2014年的八月份,去了一個月,沿途安排了九到十個地方,能夠概括整個國家的地方我都去了。我畫了幾幅速寫式的,淡彩式的,更多是用照片和繪畫記錄這個過程,也透過繪畫認識動物,這可能是繪畫的功能吧,繪畫能加強記憶,你畫了你記住,沒畫就忘了。

我這次最大的感觸就是,北半球的人要好好感謝南半球的人,因為他們把自然保護得非常好,得以讓地球有些許的平衡。我當時坐在一個枯樹上面畫水彩,那總得曬筆、甩筆,沒意識到顏料和髒水甩到了枯木上,直到畫完要走了,導遊用他的手擦洗枯木上剩餘的顏料和水,他對一個枯木都那麼熱愛,當然能想像他如何守護自然。我不禁想到,這麼好的風景如果在大陸,一定是蓋了好多別墅,非常討厭。我們不要以為得到的都是理所當然,南非人對自然的態度比我們來的細膩而深度。

 

強大的文化衝擊

南非是個有秩序、文明的國家,在這趟遊歷的諸多地方裡,我最喜歡約翰尼斯堡,它是很豐富、很出野的一個城市,我喜歡這種野性的城市,盪漾著一種不安,一種挑釁和不安全。有很窮的貧民窟,也有文明的高樓大廈,全部共生在一個城市裡。

把自己塞在一個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境界,是一種鍛鍊,你要迅速決定畫還是不畫,這個過程蠻有意思的,充滿了變化與偶然。再來就是,旅行能讓你更加寬容,每個地方的文化跟習俗都有差異,要尊重當地人的習慣,尊重的同時會學到一些東西。對我而言,陌生的文化總是帶來新鮮感。

 

同時發生的真實

我不覺得自己的風格是現實主義,而是一種寫實、有形象的繪畫,這種繪畫,對我來說更有力量、更前衛、更加敏感。如果做純抽象的,或者模糊藝術概念的作品,我倒覺得跟這個社會不是那麼刺激。因為形象是刺激的,它有強烈的社會指向,所以它變得很敏感。比如說要在總統府擺一張抽象畫,沒有人會提出異議,因為質意模糊,但若是擺一張具象畫,馬上就會引起一系列的思索。

我認為這個世界,唯一的真實就是同一秒鐘發生無數件事情。同一秒你的父母在家幹什麼,你不知道,但是上帝知道,這是我們的現實。把這種現實的道理挪到我的繪畫裡,就是我會穿插很多內容在裡面。這看上去像現實主義,其實它是和現實平行的另一個東西,希望能還原現實生活中同時發生的真實。

我作品傳遞的訊息其實很簡單,就是生命好無常,我們好幸運有一雙眼睛,有一顆能夠和眼睛協調的心靈,多多感受這個世界,留下你曾經活過的證據。

 

 

藝術家劉小東

1963年生,畢業於中央美院油畫系,七年後取得油畫系碩士。他不僅是近二十年來中國最具影響力的重要畫家,也是九○年代當代中國現實主義「新生代」領導人物。他帶著最簡單的工具─筆、色和布,足跡遍及各地,踏踏實實的現地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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