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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異樣眼光,我會勇敢 Fight Back!跨性別社運工作者—葉若瑛

上帝造人之際,兩性一刀劃開,多數人能與被指派的身體安然共存,有人卻得花上一生時間,與家庭、社會來回拉鋸才能奪回「做真我」權利。對跨性別社運工作者葉若瑛而言,該如何從老天手中找回原來樣貌,便成為她不停 Fighting 的人生命題。

採訪撰文/顧軒 攝影/Hedy Chan 妝髮/Hecker

面對異樣眼光,我會勇敢 Fight Back!跨性別社運工作者—葉若瑛

「在這條路上我一開始其實是滿孤單、滿辛苦的,沒有伴。那時候也還沒有什麼資源,沒得認識類似的人,覺得全世界就只有自己一個人。」——葉若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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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造人之際,兩性一刀劃開,多數人能與被指派的身體安然共存,有人卻得花上一生時間,與家庭、社會來回拉鋸才能奪回「做真我」權利。對跨性別社運工作者葉若瑛而言,該如何從老天手中找回原來樣貌,便成為她不停 Fighting 的人生命題。

這社會不鼓勵獨特

Zoe在25歲時交了第一任女友,但女友想被呵護、被捧在掌心的需求,讓追求兩性平等的她深感疑惑。歷經多次溝通無效,女友最終依舊因為找不到可依靠的肩膀提出分手,自此也讓Zoe開啟了「轉變」念頭。「台灣追求的性別平權都太過偏重女性,當男生吃虧被壓迫的時候,Nobody cares!我看到我們現在的社會並不鼓勵大家跟別人不一樣,並不鼓勵與眾不同。」為了改變現狀,從小顯露不同氣質的她就開始心想,「不如讓自己先轉變為女生比較實際。」

改變的第一步得先從外表著手,只是要怎麼以男人身份買女裝又成為一大考驗。「我不太可能會挑有店員主動服務的店。我喜歡去大賣場或是連鎖服飾店。」為了避免注目,她習慣拎個籃子、先挑幾件想試的女性服飾放在籃底,再蓋上男生衣服作為掩飾才敢踏進試衣間。

在跨性別路上孤軍奮戰,不僅得要忍受旁人的議論與眼光,Zoe的父母對她的轉變也抱持否定態度,至今未曾動搖。看著別人的母親會幫「新女兒」梳頭髮、綁辮子,甚至是共享美麗的衣飾,相較之下的反差總讓她難以釋懷。

談到這裡,Zoe略為沈默了一下子,緩緩地接著說,「他們講過,永遠不可能把我當女兒。在他們的心裡,我永遠是兒子。」

改變,不是因為我的器官

台灣對於性別轉換的規定非常嚴格,如果想要更改身分證上的性別欄位,當事人得先經過精神評估、再進行生殖器官摘除/建造手術,過程不僅漫長更得耗費大筆金錢,重重窒礙難關,讓許多有意願的跨性別朋友因此打消念頭。

「我們的政府要求我,如果要把法定性別改成女生,我必須摘除陰莖睪丸,但是老實講,我動不動這個手術到底有什麼關係?我在外面進出,大家叫我小姐,絕對不是因為我的器官,他看到的是我的聲音外表打扮。」Zoe的語氣略略提高,情緒也激動了些,「大家都說台灣是亞洲性別最平等的國家,但我們要比也是要跟更先進的國家比,總不能這樣沾沾自喜!」

拍照的當天,眼前的Zoe難得褪下社會運動的激烈與衝撞,換上準備的服裝、畫上淡雅的彩妝、把頭髮細膩整順。面對鏡頭,Zoe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難得一見的自在柔軟,斜倚在純白木箱上,或笑或將嘴唇微微嘟起;反抗慣了的她,原來卸下武裝是如此俏皮可愛。

採訪最終問她,「喜歡今天的打扮嗎?」她先回說,「不錯。」接著好像回過了神、將防備給穿戴上身,再補一句,「但我還是喜歡平常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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