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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內東漂／WeArt 表演藝術平台總監「董桂汝」舞動在探索自然的回家路上
by JuJu Chen-更新
採訪撰文／陳佑瑄 攝影／蔡孝如
隨著董桂汝和她6歲女兒潘小蕊的腳步，繞過山林小徑幾個彎，來到地圖上無標示的秘密基地「WeArt 表演藝術平台」。
在台東簡單生活是最重要的事
都蘭山腳下，整片如茵的樹林，有別於市街觀光化的喧囂，低調而與世無爭擺著幾台董桂汝先生所鍾愛收藏的二手復古老車。在他花了很多時間，親手撿拾當地素材，胼手抵足建蓋的屋舍前，有一大片草地和 WeFarm 植栽園區，「除了會在這片草地上舉辦舞蹈活動或藝術表演外，有時我還會坐在這，看著整座森山，在狗兒們作伴冥想也好，或靜靜感受陽光蟲鳴鳥叫，和隨之流轉的悠然時光，一個早上或一個下午，就在回歸自然中，與大山大海連結，沉澱了心靈，多棒啊！」
董桂汝爽朗笑稱，在這裡沒有城市工作的「阿雜」和人性的「貪瞋癡」欲望，「會有很不一樣的生活樣貌，在看似不完美的場域裡誕生更多意想不到的可能。」因為在山林擁抱下，感悟出「簡單是生活最重要的事」，更因為親山近水，全家人都與土地的距離更靠近些，心裡增生許多平靜的喜悅，於是為感謝大地滋養著作物，她每年秋冬時分，會以崇敬的心，親身體驗農務，手工種植、採收、去籽、製成一年一度「洛神小蕊」自然農法果醬，為的是想讓更多人品味台東豐富名產的不思議美妙。
找到人與人與自然連結的重要
坐擁整片樹林野地的 WeArt 表演藝術平台，「有天散步時發現這座很像劇場的自然原始森林場域，便不假以多作佈置，取其自然做舞蹈創作的展演。」董桂汝感性表示，她的藝術創作偏向劇場舞，「是以身體為出發，用肢體動作為語言，講述宇宙世界生命萬物，在跨域的自然之境，會有影像、會有聲音、會有文字…也會將種族、族群等很多元素交織在一起，不純粹只是跳舞，更想透過這樣的過程，對自己做疏理，對當代做回應，並藉以傳遞分享出去這份與自然和諧共存的純真感受。」
「在台東，跳舞不單只是為了藝術，更為了找到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連結，以及人與大地自然的關係。」董桂汝過去專注於舞蹈，多以在地人文、歷史、建築空間和城市、人、時光結合的創作；只是搬到都蘭後，起初令她覺得滿慚愧的，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了解原住民文化，也發現台灣東部和西部，仿若兩個世界，對於時間、對於生活行進的概念，完全是不同的理解；這裡的阿美族Ina（部落媽媽）懂得如何尊重並應用自然，懂得如何看海象觀測、閱讀自然訊息……如此融於自然的日常，對他們而言是再平凡不過的事，「不僅讓我認識台灣另一半的世界，體悟到自然即是保有它們的原貌；更認知到真正的生活，是腳踏實地踏在土地上。」
以大地為教室的生命閱讀
近兩年，董桂汝更因為疫情關係，蠻感謝全家人可以一起搬到台東，「因為只有自然是真的，慶幸的是我們還有這片山林。」也引發她思考生命最重要的是什麼？存在的價值又為何？能留給下一代的世界是什麼？的探問。
因此董桂汝為了給孩子打造更好的生活成長環境，而與幾位媽媽和農友，在2021年實現她蘊釀在心中兩三年的「大地教室」，推動小孩陪伴計劃，從地景劇場的概念出發，延伸到身體的實踐和生活的各種實驗參與，帶著孩子向大自然學習，作植物採集，與動物昆蟲交流、體驗農事共耕與共食、共有，並有星空社團的導覽，讓孩子打開感知的想像，從小與土地和星星產生情感連結，重心打開和自然、和生活、和內在的對話，成為很不同的生命閱讀。
回歸山海找到回家的路
「有心事，跟山說；鬱悶時，向海吶喊，自然都會打開釋放內心。」董桂汝自覺舞蹈創作沒甚麼了不起，但會有一種反思和反芻，因而她想將生活在台東所累積的豐美能量與大家分享，「希望在這麼動盪的社會世界，都能回到心靈上的穩定，找到一條回家的路，而能真實感到自由與安定和支持的力量，明白回到原本自然的一部分時，才是真正回家的感覺。」
在2021年進駐台東第五個年頭，董桂汝更於生命離散已成必然的體悟中，邀請多位在地與國外回台的藝術家，透過駐地創作，以自然的視角為發想，展開在有限時間裡，繼續自己內在嚮往回家的故事，與重回自然的生命舞動旅程，探索著回歸這片土地的感覺。
於此同時也總是懷念自己在法國作駐村藝術家時，時常找人Jam一下的那股熱情，而在去年底於杉原海水浴場沙灘開啟了移居到台東後的第一場 Open Jam。
現場看著銅鑼浴的共鳴聲開場，襯著海浪拍打聲與海風伴奏，藝術家蘇瓦那敲打著鼓、吟唱出慷慨的歌聲，董桂汝與舞者們即興自「在」山海裡，與自己、與天、與地、與萬物，又再次一起走在探索自然的路上，把握住最純粹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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