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TERTAINMENT名人故事
【專訪】《金錢男孩》柯震東、林哲熹：看見我吧！
by JheSyue Liu-更新
企劃執行／劉哲學 採訪撰文／林侑青 攝影／Hedy Chang 造型／Alfie Hsu 攝影助理／Lil Light、Zoey、JC PAN、Zoe 造型助理／Jim Liao 化妝／高秀雯@Prettycool 美少女工作室（柯震東）、韓侑君@so easy studio（林哲熹） 髮型／Ivan Huang @Flux Hair Boutique（柯震東）、張 喬飛（林哲熹）
並不很久很久以前，無數漂亮的年輕男孩們一個個離鄉背井來到了大城市，下海當起 Money Boys 提供性服務，或許是為了家鄉親人的醫藥費，或許是為了圓夢過上好生活，也或許，只是需要攀附點什麼而活。
《金錢男孩》的故事，躺在奧地利華裔導演 C.B.Yi 心底八年。他年輕在北京留學時，認識了許多這樣的男孩。多年後，他決定以此做為首部劇情長片的題材，將故事設定在中國南方的虛構城市，但全片在台灣拍攝完成。柯震東飾演其中一名男孩「飛」，在城市裡遇見恩客身邊另一名飛揚的男孩─林哲熹飾演的「曉來」。他們相愛，離散，重逢時身邊卻都有了別人。
男男戀初體驗
這是柯震東和林哲熹第一次演同志性工作者。導演先拿了本超厚的論文，讓他們研究 Money Boys 如何接客和經營。他們也看了很多男男成人片，了解激情時身體該有怎樣的狀態。但比起親熱戲，更難的是拿捏角色的樣貌，「台灣社會比較開放，所以無法拿很多身邊的同志朋友做角色功課，我們得另外去創造。」
柯震東說這次合作也讓他學會了溝通，「劇本前期花了蠻多時間去對焦，我會有我的理解，有時導演說服我，有時我說服他，像我就會一直很疑惑為什麼每場性愛戲都要很猛烈。前面抓蠻久的，到後面我大概懂導演要這個角色濃是濃到哪，淡是內斂到哪。」
人人心中都有一座斷背山，遠近高低各不同。林哲熹覺得這點也讓電影更顯獨特，「導演嚴格來講算是歐洲人，不管是看事情的切角，或他怎麼解讀人跟人之間的關係，跟我們在傳統華人社會長大的人不太一樣。因為語境上的不同，呈現內心情感的方式也不太一樣，這樣的碰撞也形成戲中蠻特殊的氛圍。」
我全都要，不行嗎？
與其說《金錢男孩》是同志片，其實探問的是普世價值的「人與人之間的連結」。老家的人收下飛賣身的錢，卻鄙棄他的身分，雙倍瞧不起他。傳統家族孝道和婚姻觀念，為難著許多無法融入框架的靈魂，也就不難明白為何導演給了主角「飛」這個名字。
電影後半段，飛徘徊在青梅竹馬的新歡「龍」，和另結家庭的舊愛「曉來」間，藉著柯震東之口提出了跨越二元對立、獲得自由的可能，「你是我家人，他是我愛人，我兩個都要不行嗎？」得要有怎樣不含任何忌妒、不帶任何條件的寬廣的愛，才能飛往這樣的烏托邦。
被看見的渴望
真正的愛，是否就該連黑暗面也一起容納。好比，柯震東和林哲熹身上，都有著對表演的熱愛。因為很愛，所以在意，更因不被認可而沮喪。「外面人看起來不是，但我其實對每個角色都很認真、很用力。」柯震東說起自己的挫折感，「但每次大眾討論表演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在名單上。就像今年金馬入圍名單公布完，網友在下面留言柯震東又不會演戲，憑什麼入圍？唉，就多努力吧，唯一能做的就這樣。」
明明影視雙棲的績優股林哲熹，也為能見度苦惱，「好像常常被大家稱讚角色沒有演砸，但相對來講我沒有被太多人看到。《與惡》大家注意到的是作品，其實不會連結到我本人。我覺得挫折的是，我可以做到很多，但可能因為流量或什麼，有時候就是不會被考慮到，很可惜。但，就是再努力囉。」
一個演員，該做對些什麼，才能同時被觀眾愛著，被鏡頭愛著，被導演愛著，被製片方愛著，甚至被影評和獎項愛著？在一步登天和一無所有之間，或許演員能追求和仰賴的，只有心臟裡那股砰然跳動對表演的執念。
Marie Claire（以下簡稱M.C.）：對你飾演的角色最有共鳴的地方？
林哲熹（以下簡稱林）：對曉來最有共鳴的點是，他是一個離鄉背井打拼的人，想過上好生活、照顧身邊所有人，盡可能活出最好的樣子給大家看，可以為自己愛的人做任何事情。
柯震東（以下簡稱柯）：我覺得我跟飛都在尋求一種被社會認同的感覺，想要追求別人的認可。
M.C.：用一個形容詞描述你們的親密戲？
林：「濃烈」，我們情感非常濃烈，不同狀態的吻都有不同的意思。這也算是我第一次在戲裡真正投入情感，跟一個男生有激烈的吻戲，非常深刻的經驗。
柯：你好深奧喔。我的形容詞是「軟」，是沒有過的體驗，整個人軟軟的，他的嘴唇也軟軟的。
M.C.：印象最深刻的一幕對手戲？
柯：在橋墩下的廢墟，飛問曉來愛不愛妻子。我覺得那是靈魂拷問，當你面前有一個你愛的人，但你身邊已經有一個穩定的對象，你愛的人問你「你真的愛他嗎？」你要怎麼回答？
林：我最喜歡天橋那場戲，我一直跟著他走，他不是真的想走遠，我也不敢太靠近，直到他停下來，我也停下來，我接過他的菸，好像又回到以前。兩個人什麼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M.C.：在對方身上，看見什麼欣賞的演員特質？
柯：哲熹身上有種個人魅力，這跟外型無關，我相信他一定會發光。再來就是他對角色各種小細節的「刁鑽」，我個人沒辦法做到那種程度，如果我能再加上刁鑽，會更好吧。
林：我們真的蠻互補，我從他身上看到我沒有的，我很羨慕他在各種場合，都有某種昂首闊步的自在。我是腦波很弱的人，通常一直靠近我喜歡的人，就會變得跟他很像，某種程度我很喜歡跟他在一起。
M.C.：希望未來能成為怎樣的演員？
林：希望能成為各方面都被期待的演員，不管觀眾、導演、製作方也好，他們會期待你給我什麼樣的東西，或變成不一樣的樣子。我覺得這很酷，很希望成為那樣的人。
柯：我出道十年了，現在反而不會說想挑戰什麼題材，反而是接到一個喜歡的劇本，會很想把它演好。我都已經這樣了，目前這個狀況沒什麼好去做未來規劃啦。
M.C.：給今年邁入30歲的自己一個祝福？
林：可能常常跟他相處的關係，我越來越自在。我現在盡量不逼迫自己一定要達成什麼目標，反而希望能喜歡每個當下我反映出來的狀態。也祝福未來的我能達到財富自由。
柯：說實際點我開公司還是有壓力，希望可以創造更多好戲，不一定是我演，因為像《月老》我有參與後期製作，後期改變故事的能力比演員能做的多太多了，是很神奇的新領域。希望好好做戲，公司賺錢，員工薪水高一點，我也賺一點錢財富自由，買更多虛擬貨幣。
延伸閱讀